“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噶羊，以前只在视频里看过一些步骤。” 李正用一根藤蔓将羊羔吊了起来，道：“只能照猫画虎，有样学样。” 手持伐木斧，把羊羔肚子划开，露出皮肉之间白色的筋膜。 多来几下，肚子完全剖开后，里面的内脏失去约束，从开口处露了出来。 一股浓郁的羊肉腥臊味混着脏器味扑面而来，李正闻了一口，有点儿反胃。 “噫，嗬！”小刚后退一步，面目狰狞：“这味儿，得劲。” “刚哥，盆。” 李正招呼道：“我先把这些内脏拿出来，你去旁边挑一挑，能吃的留下，不能吃的放一边，回头做渔笼诱饵用。” “中。”小刚把盆递了过来。 李正三两下将羊腹部从上至下彻底劈开，然后切断食管，捧着一堆零碎扔在不锈钢盆里，不忘叮嘱道：“羊心、羊腰、羊肠、羊肝、羊肚这些都是能吃的，别搞错了。” 小刚把盆拖走，道：“放心，我吃过羊杂汤跟烤羊腰，这些我都知道。” 其实严格来说，羊的内脏大部分都是可食用的，只是多数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所以一般人家不爱做着吃。 去掉内脏之后，剩下的就是皮肉分离。 屠宰场中噶羊用的是专门的刀具，形似匕首，略微带一点弧度，而且不会很长，方便割开皮肉之间的筋膜。 李正只有一把伐木斧，而且这把斧头还有点大、沉，不是很好操作。 连撕带扯，再加上伐木斧的辅助，足足用了近半小时，一张破了两个洞的小羊皮被扒了下来。 其中一个洞是一开始小刚投掷长矛扎出来的，在后颈位置，另外一个洞是李正不小心割偏，开在了后背位置。 不过相对而言，还算完整。 “要是有一把小刀就好了。”李正叹了口气，此时已经下午接近两点，太阳正毒辣的时候，一通操作下来，他全身黏糊糊的，说不清是汗还是油。 小刚在海边处理羊下水，驼七七则是坐在火堆前，刚刚烤完黄小嫘寻回来的小海鲜。 黄小嫘见这里帮不上忙，便去海边跟小刚一起处理那些羊内脏。 胖弟弟走过来道：“队长，咱们今天是不是优先把那些内脏吃了，不然放一天可能会坏。” 内脏比肉更容易腐烂，如果不尽早食用，像岛上这个温度和湿度，只怕是放到明天就有臭味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正看着光溜溜倒吊的羊羔，思忖片刻道：“咱们今天先吃羊杂，下午烧海水弄点盐出来，把肉腌上吧。” 要不是烧烤调料有限，李正其实是想直接用烧烤调料腌制的。 胖弟弟选择的那种调料里面有大量的盐和味精，用来腌制羊肉完全不成问题。 主要是腌制一只羊，少说得用掉一两斤调料，实在是耗不起。 “那我去跟刚哥他们说一声。”胖弟弟跑开，去海边告诉小刚和黄小嫘今天先吃羊杂的消息。 李正看了一会儿羊羔，找好角度，用斧头将其从关节部位卸开。 四条羊腿各自为一段，两扇羊肋排以及一根满肉的羊蝎子。 叫来驼七七，两人利用藤蔓穿过羊肉，将七截全部悬挂在营地附近的树上。 然后在下面升起一把火，用火焰慢慢熏干肉里的水分，延长保质期。 忙活完之后，口干舌燥地回到营地坐下，那小半盆羊杂碎处理出来后缩水了一部分，看上去更少了。 见小刚跟胖弟弟抬着大盆，李正连问道：“等等，这里是什么水？” “海水啊。”胖弟弟回道：“用淡水的话，咱们之后就没得喝了。” 淡水过滤没有停过，李正找回来那些已经全部过滤了一遍，用瓶子灌装好放在火堆不远处，方便烧开水的时候取用。 五百毫升的瓶子，足足灌了八瓶多，也就是还有四升多一点。 李正估算了一下，道：“算了，本来想煮一锅羊杂汤，可惜咱们淡水不够。行了，放上去吧，等煮熟之后就开饭。” 小刚两人这才将不锈钢盆放到火堆上。 这不锈钢盆被烧过几次后，底部已经出现熏黑的痕迹，经过几次刷洗后，那痕迹斑驳。 五人围着篝火坐下，眼巴巴盯着锅里的羊杂，像好几年没吃过肉似的。 李正好笑不已：“你们至于么？咱们这才上岛第二天啊。” “队长，你话可不能这么说。”黄小嫘笑道：“我们哪过过这种苦日子呀，以前就算工作再忙，一天下来也能吃点像样的东西。” “对啊队长。”胖弟弟苦着一张脸：“我之前看你第一季的节目，真觉得烤鱼什么的好香啊，每天吃饭都要看着视频下饭。结果等我真的体验之后才知道，没有调料的烧烤，真是味同嚼蜡！” “你不能跟我比。”李正一本正经道：“我是个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于生活的要求是活着就好。如果一定要给我的人生定几个目标的话，那就只有两个，一日三餐。” “两个？”驼七七没听过这个梗，当即愣了一下：“这不是三个吗？” 另外三人倒是知道李正的意思，古怪地笑笑。 黄小嫘嗔怪地看了李正一眼，然后凑到驼七七耳边低声解释了一下。 瞬间，驼七七脸上的表情变得囧迫起来。 “队长，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你是个假正经，真是看错你了！亏我一开始还想撮合你……呃……” 她看了黄小嫘一眼，没有说下去。 黄小嫘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我说你刚才怎么突然关心我结婚没有呢，原来是想这个心思啊。” “嘿嘿……”驼七七娇憨地笑笑，没有说话。 李正没接后面的话茬，表情严肃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一种我是正经人的错觉？” “噫队长，你别说，我们都觉得你是个正经人。”小刚起哄道：“起码比我跟胖弟弟正经。” 胖弟弟点头附和，没错：“我这几天就觉得队长是那种一心只搞事业的类型。” “我对你们很是失望。”李正冷笑道：“咱们都接触几天了，你们居然还这么不了解我。听好了，我严正声明一下，我其实是个色批，我的脑子里只有黑丝跟美腿。” 胖弟弟四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