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人劝那位母亲想开一些,可母亲只是抓着儿子的衣服痛哭流涕,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此时老王头快马飞奔而来,“殿下,殿下,我找到了!就是他!” 朱允熥早就将徐妙锦双眼挡住,“你就没再等等?” “嗯?再等等?不是都抓住了么?” “万一不是他呢?” 差评! 老王头悻悻将此人扔到地上,“殿下请看!” “霍!” 只见他胡子拉渣,虽说身材侏儒,但一看便知是个中年人。而那位母亲抱着明明是少年衣服啊。 围观的人都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果然啊。” “那里面记载了一件事,说在开封有一个团伙喜欢抢掠孩子,犯下采生折割之案。” “可又害怕家人发现孩子失踪报案,引得官府来查。” “所以在抢走孩子之后穿上他的衣服,故意露面将家人引到河边,而后将衣服扔到岸上做出投河而死的假象!” “其实,这是他们的偷天换日之计。” “在河里面找不到孩子的尸体,家人自然会以为他已经死了,悲伤之后便不会追究这件事。” “他们便能够为所欲为!” “我说对了么?” 百姓听完后惊诧万分,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情? 但随即便义愤填膺,汉文帝废除了肉刑,可采生折割者例外! 无论在各朝各代,采生折割者都是死路一条,甚至会承受本朝最残酷的刑罚! 凌迟! “畜生啊!” “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都别拦着,让我过去打死他!” 那位母亲听完后嚎啕大哭,“我的儿啊!” “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将我的儿送到哪里去了!” 她冲上去便疯狂撕咬,母亲的力量是伟大的,无论如何别人都拉不开! 最后活活将他的一只耳朵咬了下来。 可即使这样,这个侏儒也没有叫出一声,很显然是个硬骨头。 “和我走一遭吧。” “哼!不就是应天府么?你们要能从老子嘴里得到一句话,老子跟你姓!” “谁告诉你去应天府了?对付你这种人就得稳重些。” “那去哪?” “锦衣卫!” 一听说这三个字,侏儒倒吸一口凉气,百姓听到后更是立刻噤声一句话不说。 锦衣卫,吓都能吓死人。 “哼!锦衣卫又如何?今儿让你识破了老子的计策,老子就没想活。”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嗯,挺硬气的,也许是残疾人好强?” “你有一句话说错了,十八年之后你绝对不会是一条好汉。” “因为我在把你杀掉之后,会请皇觉寺的无极禅师,用最残忍的方法将你的灵魂禁锢在十八层地狱,让你的残念只能在人间游荡,永世不可翻身!” “知道无极禅师么?” “现如今佛法最高深之人!” “你这种恶徒必须他来治,请个小辈来还怕压不住你这滔天的恶念呢!” 呵呵! 侏儒傻眼了,我是不是还特么得谢谢你帮我想的这么周到啊。 “带走!” 百姓一起跟随来到锦衣卫门口,朱允熥亮出金牌,蒋瓛出门看到他就头大。 “这个,采生折割的犯人,我希望蒋大人能将他的嘴撬开,让其供出幕后之人。” 采生折割? 蒋瓛急忙点头,就当给自己积点阴德。 “外面的那些百姓好好照顾,不要驱赶!” 锦衣卫的手段异常残酷,很快一声声惨叫便从诏狱中传出。 “来啊,先给他梳洗一遍,这身体太脏了一点。” 锦衣卫的梳洗,用的是铁刷子! 滚烫的热水倒在身上,铁刷子用力,登时一块皮被活生生揭了下来。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任凭谁都无法忍受如此痛苦,可这人却咬紧牙关,一句话不说。 “说吧,不说也是死,说了还能死的痛快一点!” 连续几鞭子抽在身上,他一声不吭。烙铁上去,这个人都快烫熟了,硬生生没说一句。 蒋瓛都给弄得无语了! 朱允熥坐在诏狱里给徐妙锦端了一碗米饭,“我们在西山踏青,在河边散步。” “还从来没有吃过牢饭呢。” “破天荒了!” “尝尝,锦衣卫的饭菜油水就是足啊。” 看着这两人就和郊游一般,蒋瓛说道:“殿下,你可能是第一个在诏狱里面这么悠闲的人了。” “嘴撬开了么?” “那人不简单,是个亡命之徒!他背后一定隐藏着大秘密让他不敢说出口!” “锦衣卫的很多刑罚都会致死,所以我不敢给上,可剩下的刑罚却又敲不开他的嘴。” “我要给你一个差评!” “去拿一盆水来,而后将放他放在一个单独的牢房当中,绑在椅子上面朝天坐着。” “就这?” 朱允熥诧异的看着他,随后摸出了怀中如朕亲临的牌子。 “微臣遵命!” 不掏牌子你不听话是不是? “妙锦你在这呆着!” “嗯嗯!”这是诏狱深处,不必担心有什么声音传进来。 很快蒋瓛便准备完全,那人浑身是血但却依旧讥讽说道:“别白费力气了,在我这里你们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你为什么没有自尽呢?” “进了锦衣卫诏狱还抱有一丝活的希望,看来背后是个大人物啊。” 侏儒瞳孔骤然一缩! 朱允熥将一切准备完全,放他正对上面梁柱上的孔。 “你想干嘛?”侏儒慌了。 只听得四周突然没了声音,而他只能盯着梁柱什么都看不到! “喂,人呢?来个人啊!你们都死哪去了,不是要撬开我的嘴么?” 惊慌渐渐充斥着他的内心。 梁柱之上一滴水在他的瞳孔中缓缓汇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不停摇摆,他的心神也在疯狂颤抖! 这是后世最为著名的水滴刑罚。让人安静中逐渐和水滴一般放大他的不安,当水滴落下后 蒋瓛和朱允熥站在门外,他不明白:“殿下,你这能行么?就一些水而已。” “水滴在脑门上有啥杀伤力啊,难道没有经历过下雨么?” “还是看我的吧,我将他的琵琶骨一根根的在体内扭断拆下来!” “保准他” “啊!!!” 忽的一声凄厉绝望的惨叫从天牢中传来,不少犯人探头张望。 就连判了死刑马上就要斩立决的都感觉到了生活的希望。 “怎么回事?”蒋瓛大惊失色,却看到那侏儒在凳子上不停踢腿,显然已经陷入了绝对恐慌当中。 一滴水依旧在他头顶渐渐汇聚,慢慢变大! 这股压迫感令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安静之下的恐慌也随即凝结。 啪! 水滴落下,心脏一颤,所有的恐慌顷刻间爆炸! 他感觉到颅骨都快被砸穿了,绝望凄厉的叫喊再次传出! “啊!!!” “我招了,我招了!我招了!!” 蒋瓛目不转睛,有些瞠目。怎么可能呢?那么多酷刑翘不开,结果就 一滴水? “殿下,他招了,我们进去吧。” “不,稳重一点,再来一滴。” 听说五滴人就会被吓死。 水滴凝聚,侏儒恐慌下疯狂大喊:“我招了,我招了,快把我放出去!快点!” 身体在捆绑下不断挣扎,双目中汇聚着血丝,眼瞅水滴越来越大,恐慌更甚! 安静的房间中甚至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啪! “啊!!!” 绝望的呼喊再次传出,他扑腾一声摔倒在地椅子上,双目无神口中流淌涎水,裤子也湿了,显然被吓的不轻。 朱允熥的声音此时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说吧,人在哪?幕后主使是谁?” “在乌衣巷最深处。” “主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