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一家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好好的出门放松谁想到会有这么多的破事。 由于晚上出门早,在青楼里也没吃饭,这会儿都有点饿了。 婶婶去厨房炒了个饭,除了早已经睡着的曹怀金,剩下都围着桌子吃炒饭。 “婶婶的炒饭真好吃。”曹研那小嘴多甜啊,嘴唇刚粘上饭粒就夸上了。 曹无趣眉头一皱,小声的嘀咕一句:“大哥真无耻。” “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婶婶在一边敲打自己的儿子,好像曹研才是她亲生的一般。 二叔则是在一边看着,心情不错,毕竟刚才自己儿子,侄儿都出了风头,身为长辈很是高兴。 尤其是那首诗词,自己一个武夫都能感觉那是一首好诗。 这下曹家要出名了。 曹研则是默默地吃饭,看上去似乎有些郁闷。 心思细腻的姐姐发现了这一点,纤纤小手拉住了曹大郎的衣角,“大郎看上去怎么有点不高兴。”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关乎我性命安危的事情。”曹研面色有些凝重。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他。 “当初给贵妃治病的时候有了身体的接触,按照正常来讲,太医给贵妃诊脉都得悬丝,皇帝之所以没杀我,不仅是因为治好了贵妃的病,更因为我那时还瞎着。” 曹无趣反应极快,他立刻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大哥的意思是,害怕眼睛复明的消息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被皇帝知道,很可能怪罪下来?” 曹怀银面色同样凝重,只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糟糕:“辞傲都治好了贵妃,皇帝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皇帝的心思不可揣测。”曹二郎喝了一口水,对父亲的话表示否定。 曹研原本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刚才回来的路上,马车颠了一下,这个非常严重的疏忽颠进了他的脑袋里。 当初给贵妃扎屁股针,对方是仗着他盲人的身份没有发难,如今如果贵妃知道他没瞎的话,随便找个什么由头都能弄死他,甚至弄死曹家。 一家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婶婶在这种焦躁的气氛中,非常不安,拉着二叔的衣袖焦急的说:“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呀,要不搬回老家吧。” 曹怀银皱着眉头,“回什么老家,老家在千里之外的云州,我都没怎么回去过。” 曹无趣突然开口:“有多少人知道大哥眼睛没事这件事情。” 曹研仔细想了想,“没几个人,除了我们一家人,家中的丫鬟仆人之外,就只剩下县衙的几个捕快和县令了,呃还有那个韩家的兄弟。” 二叔听完松了一口气,“那就没事了,只要这件事不传出去,就没有危险,先让辞傲装个一年半载的瞎子,皇帝也不是神仙,这事儿他记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捕快那边的事儿,我去解决,都是共事多年的同僚,这都不是事儿。” “不行。”身为读书人的曹二郎高瞻远瞩,再一次否定了父亲的提议。 “我认为要想让大哥彻底的远离危险,就得让他成为瞎子。” 曹研听后,把自己的凳子挪的离曹无趣远一些。 “唤欢,大哥待你不薄啊。” 曹无趣白了曹研一眼,“大哥想哪里去了,你眼睛好不容易恢复了,我怎么能真的让你瞎。” “我的意思是,过几日在县衙,当着那些捕快的面瞎掉,就直接说看不看了,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毕竟大哥之前就是瞎子。” 曹研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最好不漏出一点的破绽。 “只是这样大哥师爷的职位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这有什么。”曹二叔开口了,“和我侄儿的性命相比,一万个师爷也不值一提。” 曹研听了很是感动,想不到二叔这个浓眉大眼的长辈对自己这么好。 又过了一会,一家人吃完炒饭都准备回去睡觉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 就在曹研打算回屋睡觉的时候,曹无趣拉住了他。 “无趣,还有什么事儿吗?” “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和大哥一起睡。” “嗯????” 曹研一脑瓜子问号。 二郎从不和别人一起睡,自从七岁以后他就独房了,别说了男人就是女人他都离的远远的。 等等 和女人都远远的! 难不成 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曹研脑子里,他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个激灵。 赶紧松开小老弟的手。 “二郎,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曹无趣点了点头。 “我也不习惯,今天和大哥一起睡,是有些话想和大哥说。” “哦?什么事情?” “我们进屋说。” 夜晚曹无趣的床榻上,两具身材匀称的青年躺在那里,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馨。 时值秋天,外面还能听到蛐蛐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曹研睡着了。 又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他被自己的小老弟推醒了。 “大哥,你亦未寝啊。” 曹研迷迷糊糊的脑袋上飘出几个问号。 什么叫我亦未寝?是你把我叫醒了。 当年苏东坡是不是也这么叫张怀民的曹研心中腹诽一句。 “无趣怎么了?” “睡不着,想一件事情。”曹二郎背对着自己的大哥说道。 “那会儿在青楼,张白坯说礼部尚书家的二儿子看上了姐姐,我担心他们使什么绊子。” 呼! 还有这事?曹研听后眉头也不禁皱起。 刑部尚书是个不小的官啊,自古官官相护,对这些人来说,寻常百姓比蚂蚁还好对付。 “这件事我没和爹娘说,怕他们担心,一时间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曹研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别担心,大哥能想到对策的。” “首先我们不知道礼部尚书家的二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想来他能收张白坯那种人当小弟,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其次,我们不知道张白坯是不是骗我们,他传递给我们的信息也有可能是假的。” “总之,要想彻底搞清楚这件事,还需要从张白坯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