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意的关系, 薛蟠最近也‘掌管’了家族生意, 甚至有几次众人聚在一起开会的时候, 贾珺还特意让人叫他一起过去。 虽然他肯定是插不上嘴,只能做个旁听生, 但是已经足以让他越来越飘了。 毕竟他这个年纪能和这么多大人物‘谈笑风生’, 肯定是值得吹嘘的。 再加上现在丰字号都在他的手上, 平日里花天酒地,大把的银子撒出去, 自然被众人吹捧的觉得自己是举世无双的生意场天才。 上午在花楼里的时候众人还在他跟前说过最近江南水产的价格掉了, 想请他给弄些便宜的水产,到时候给家人尝尝。 薛蟠这大头大手一挥直接包在了身上, 甚至还不用众人花钱 这边说完没多久, 就和公子哥起了冲突,双方对赌。 一听赌的是江南水产, 薛蟠心里大乐,这不是馅饼砸到手里了么? 还硬是抢来先答题的优先权, 结果对方毫不犹豫的选择今天的价格肯定是涨! 结果众人为了公平到了码头, 一连问了几艘江南来的货船,全都是涨! 薛蟠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了, 不死心的又带着一群人在城中的丰字号还有其他货行询问了一圈, 结果可想而知 因为早就立下了字据,又有这么多的见证人, 再加上对方开始放下身段夸薛蟠也是个真英雄, 这又捧又挤兑的, 薛蟠就算是不想履行契书都不行了。 听到薛蟠说了前因后果, 薛姨妈和宝钗互相看了看, 发现对方的眼中都是一样的惊恐! 薛姨妈气哭道: “孽障,这么明显的局都看不出来?!这摆明了那群和你说江南水产降价的人和那个公子哥就是一伙的!” 薛蟠瞪大了眼睛说道: “不可能!他们都是我朋友,妈妈不要冤枉人!” 薛姨妈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 指着薛蟠骂道: “你个孽障!那些人就是故意和你说江南水产掉价了,若不然怎么就那么巧,那公子哥就和你赌江南水产涨还是跌?!” 薛姨妈现在是真的害怕了, 比方才更加害怕! 如果说方才还只是考虑这件事传开以后的下场, 那么现在知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局的话, 可以确定是已经有人对薛家动手了! 宝钗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强忍着情绪,上前安抚道: “哥哥先别慌,也别气,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哥哥可知道那些人的住处?还有那公子哥的身份和落脚点?” 薛蟠有些懊恼道: “才认识了几天,我哪里在意过他们住在哪里?平日里都是他们来找我的,我又没去找过他们。” “那公子哥姓齐,是扬州的,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扬州到天津也有一条商道,就是用这个和我打赌的。” “我寻思着给家里赢下一条商道,这以后不就比薛蝌强了么?哪知道竟然输了!” 宝钗也一个踉跄, 本以为薛蟠是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才对赌的。 如今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岂不是大海捞针一样?! 那姓名,身份都有可能是假的, 偏偏薛蟠还被人捧了几句真英雄,就真的履行了契书盖了薛家大印!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印章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个印章雕刻好之后, 工匠会随手在字上面用刻刀扒拉几下, 这样印出来的字上面就有有些残缺, 而这这种残缺几乎是不可复制的。 除此之外,印章周围一圈的边缘也要用刀按在上面往下用力, 让整个边缘都形成随机的刀痕, 这样一来盖印之后就算是有人想仿制都仿造不出来了。 薛蟠盖了薛家大印, 就说明这件事情整个薛家都已经认同了! 到时候不管是谁拿着契书都能得到这条商道, 只要打点一遍这条商道上的人就行了。 宝钗深吸了口气问道: “哥哥可还知道其他的?” 见到薛蟠摇头, 宝钗长叹了口气,对着薛姨妈说道: “时间来不及了,咱们家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寻人,不管是求荣国府还是求王家,都不如直接去寻珺哥哥了。” “不过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妈妈马上派人出去传一个消息,说哥哥今天被人灌了酒,下了药,竟然被人架着和人对赌!” “然后做出要去顺天府告状的架势,看看能不能把那群人诈出来。我猜那群怂恿哥哥的人应当是本地的,他们不像是那公子哥一样可以随时走。” “如果能把他们找出来,就可以想办法转圜整件事了。不过也不是有完全的把握,我还是要去一趟东府才行。” 说完对着薛蟠说道: “哥哥,不能再出门了,现在外面太危险了。” 说完不在理他,对着薛姨妈福了礼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薛蟠在后面伸手喊道: “妹妹,妹妹!” 薛姨妈气道: “你喊什么!她是去救你的命去了!你今后在敢离开这里,打断你的腿!” 薛蟠嘟囔道: “不出去就不出去呗,你还能不认我这个儿子是咋的?” 薛姨妈听到这话, 直接悲从中来,跌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 宝钗这边带着莺儿一路急匆匆的往东府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站住了, 犹豫了几秒后说道: “先去三丫头那!” 莺儿奇怪道: “姑娘,这时候去三姑娘那有什么用?” 宝钗摇了摇头没说话, 只是加快了步伐朝着探春院子的方向走。 她知道现在薛家是靠着贾家的, 尤其是贾珺对薛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现在家里闹出这种事情,她也没有把握贾珺可以帮忙。 但她知道贾珺很是欣赏探春, 这个时候寻探春一起过去,就更有把握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黛玉湘云或者小惜春过去, 因为找她们就有一种道德绑架的意味了。 这一刻, 宝钗只觉得自己有些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