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养心殿, 承乾帝揉着额头看着折子, 片刻后,抬眼对着刑部尚书张峥问道: “确定?” 张峥一脸严肃的答道: “陛下,就目前刑讯的供词的确如此,那四胞胎已经快不行了,基本上没有在刑讯的可能了。” “继续往下深挖,就需要兵分两路,一路在查找那个海客的消息,一路往南追查,寻找线索。” 承乾帝摇了摇头,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用人的关键时刻, 哪怕是贾赦和贾珍都死了, 目前的这些已经足够搪塞了。 不过是两个将军爵位, 又是自己作死,完全不值当耗费人力物力。 再说四胞胎什么的, 自己都没见过呢! 这群混账也算是牡丹花下死了! “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再有人询问,就按照目前的结果来应对。你先退下吧!” 张峥躬身应喏后倒退着出去了, 承乾帝这才将折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愤怒道: “一群混账东西!贾珺和贾政才做了好大的功劳,他们就用这种方式给贾家抹黑!” “这是在打贾家的脸么?这是在打朕的脸!这群废物文不成武不就,只有在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上精通!” “祖孙三代一起玩女人,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以往就知道宁国府里荒唐,未曾想这般的无礼无教!” 两个是大周的将军爵位,两个是国公府邸的嫡子,这般的死法,被笑话的只有他们么?还有大周! 承乾帝是真的气的直哆嗦, 这两日开国一脉各府已经在还亏空了, 像是保龄侯府、镇国公府、修国公府等欠款太多的, 都是让管家拉着官中的古董、字画来抵账的, 这种‘态度’让承乾帝很是满意! 哪怕是知道他们是为了官位, 可承乾帝现在也正是用人的时候, 再加上这些主动还账的各家都还是有不少余荫的, 现在用他们简直是事半功倍! 贾珺这个头号功臣还没来得及封赏呢, 就让贾赦、贾珍、贾宝玉、贾蓉给扇了一巴掌, 现在哪怕消息没有完全传开, 可也有不少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 这打的是贾珺的脸么?这是打他的脸啊! 夏守忠捡起折子,小心的说道: “陛下保重龙体,切莫因为这等人生气。虽然贾家出了这几个顽劣不堪的,但好歹还有贾政和贾珺忠君爱国呢。” “若是奴才说,这等人死了也就死了,以后也省的闹出更大的笑话,也免得给陛下添堵。” 承乾帝怒道: “这添堵的还少么?!” 话音刚落,门外的内监高声道: “安阳王求见!” 承乾帝的眉头稍稍舒展,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夏守忠这才对着外面高声喊道: “宣,安阳王觐见!” 安阳王李茂一路小碎步进了宫殿, 还没有跪下呢, 承乾帝就摆手道: “不必多礼了,皇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茂谢恩之后说道: “父皇,儿臣这边有些消息,只是无法得知真假,只是事涉宁荣二府,因此才想着禀明父皇,请父皇决断。” 承乾帝奇怪道: “事涉宁荣二府?什么事?” 李茂躬身道: “儿臣手下的门客曾经在南边听见过有人豢养了四胞胎当做瘦马,应当是在温州府。但是否是这四个,还需派人过去查验。” 承乾帝皱了皱眉, 他是知道李茂手下有些门客的, 有前两科的进士,也有一些寒门子弟, 但这么凑巧就知道了? “温州府” “父皇,温州府府尹是北静王府的旧部之后!” 承乾帝的眉头皱的更深, 对于四王府,他不是没有拉拢过。 只是四王府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 让他心里着实有些不爽。 太上皇担心开国一脉功高盖主, 那是因为往上一代人几乎都是开国一脉的, 可六十多年过去了, 那一代人都差不多死没了! 这个时候都是新生代,还什么旧部不旧部的? 能有一点香火人情就不错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并不担心开国一脉的缘故, 在他看来太上皇当年的做法本身就是错的, 因为你要打压开国一脉,就要重新树立一脉来打擂台。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牢牢的掌握住他们! 而承乾帝也有自信, 他可以对新一代的开国一脉掌控好, 并且让他们不会成为功高盖主的存在。 帝王之道,他也懂! 承乾帝摇了摇头说道: “此事到此为止,莫要在往下面查了。” 安阳王愣了一下,随后应喏道: “是,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昨日贾珺书信一封到了王府,儿臣看了一天一夜才看懂,这才急忙入宫求见。” 承乾帝顿时感到一些好奇, 先是从夏守忠手上拿过信看了一遍,随后‘嘶’了一声说道: “聚万民之财,用来生己财!而所付出的不过是一些特殊的印章、纸张和规定,还有一些极微薄的利息。” “这主意的确不错,难怪他要朕也入股,这样他们才不是官官勾结,敛百姓之财。” “不过这所谓的银行若是真的想达到他说的这个情况,没有朝廷的支持,怕是没有十年八年根本做不到吧!” 安阳王也笑着说道: “父皇英明,儿臣初看时极为震惊,也是半夜才明白的,这件事没有朝廷支持,十年八年的也不过是铺个基础罢了。” “不过这银行的确有独到之处,尤其是这存储取现的规矩,还有这单独账户的规矩,有些让儿臣惊叹。以驿站甚至海路,快速统一各地的账户。” “虽然只能以府、省为点统一百姓的账户,但是世家、豪门甚至官员都是可以独特的印记来做到全国通用,这样一来,天下有多少钱,可知七七八八!” 承乾帝点了点头说道: “这件事难得贾珺如此惦记着朕,只是用朝廷来做门面,有点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