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开国一脉都是废物,也不尽然。 但要说有多少聪明的, 在贾珺看来也没有几个, 目前来看牛继宗、史鼐、史鼎、裘良、谢鲸、兴觉都算是聪明的。 当然, 这是用前世社会的眼光来看。 其实其他人也并不是真的愚蠢, 而是他们根本没有输的底气。 从某个角度来看, 他们和贾珺是一样,压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为了能逃脱抄家入罪的后果, 贾珺必须选择站在新皇这一边, 不管这过程如何,或者是未来的结果如何, 贾珺现在必须这么做! 因为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太上皇在有两三年的时间就要驾崩了, 肃王的年纪又太小了, 就算是有些旧臣心念义忠亲王,也未必会全心全意的辅佐他。 所以贾珺只能选择新皇, 先扭转原著的结局。 而这些开国一脉的众人其实也差不多, 他们手上没兵没权,没官没职, 只能在家里醉生梦死,远离这些朝堂是非。 不管是太上皇也好,还是新皇也好, 都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更何况各家没落下来,谁都知道是太上皇的手笔, 因此也不敢过分跳跃。 不站队可能会得罪人, 那也比莽撞站队,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要好的多。 他们不是先知先觉的穿越者, 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这次各家原本准备抱团,将亏空的事情应付过去, 其他的什么事都不跟着掺和, 但是听到贾珺的话,众人都皱着眉头。 谢鲸捋着胡须笑道: “珺哥儿,照你这么说要是那些家奴将事情说出来,将银子还了去,最后不仅没事,反倒还是会被提拔起来?” 谢鲸就是一个儒将形象, 他的偶像就是贾代善,因此对贾珺的态度还算是不错。 贾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对,这就是位置不一样,思考的方式不一样。不管如何说,这银子都是早晚要还掉的,还不如趁着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早早的还了银子。” “昨日才听安阳王说最近陛下头疼的很,三千营的两个游击将军,五军营的一个将校,还有五成兵马司北城指挥使都空置出了位置。” “陛下现在头疼没有可用的人手,正寻思着找一些忠君爱国的人出来。本来想让二老爷去的,可诸位叔伯也清楚二老爷的性子,做不得这些。” “哦对了,还有山西的平阳府府尹一职也在空缺,这个地方刚刚闹出了些事情,陛下也需要有人过去接管那边的一摊子。” 治国公府的马尚惊喜道: “只要还了银子,就能在这里面挑官职?” 贾珺摆了摆手说道: “怎么可能,陛下虽然爱护臣子,却也不会任人唯亲不是?只不过是要选几个忠于陛下的,来为陛下尽份心。至于谁能得,就看谁能先站在陛下跟前了。” “到时候适合去哪,能做什么,也要看陛下怎么分配。当然,官职就这么多,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不过这只是第一个机会,以后也还会有的。” 众人的心思顿时活跃了起来, 没落了三十年,如今太上皇越发的老迈了, 如果现在真的能得到有实权的官职的话, 那么就算是站队,也不是不行! 而且现在不少人都想到了一件事, 太上皇既然已经给新皇这么多实权有兵马的职位, 是不是就代表着已经开始倾斜权利了? 甚至在往深了想, 是不是太上皇已经察觉到身体快熬不下去, 无法给肃王太多的支持和帮助, 所以才直接对已经登基的新皇转移军权了?! 牛继宗都不用回头, 就知道多少人的眼睛都是亮的,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我泼大家的凉水,也不是看不得各位好。只是大家现在是什么家底,想来大家心里也是有数的。” “要是能还的上,早就去还了银子了。如今这么短的时间,去哪凑这么多的银子?” “总不能真的把祖上打下的产业全都卖了吧?若是如此就算是有了实权,什么时候能回到现在这个模样?” 这果真是一盆冷水, 泼的众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迁都的时候, 各家就带着现银和辽东的庄子来的, 和支脉分家分的‘彻彻底底’。 如今要是为了还钱把辽东的庄子和家里的铺子田地都卖了, 就算是真的去当了官, 怕是一辈子也搞不回来这些东西啊! 这会儿怀远侯府的兴觉起身到了史鼐身边,笑着问道: “我估摸着你们两兄弟肯定是要还银子的,其他的不说,能不能和兄弟说说,你们是打算怎么偿还这些亏空的?” “总不至于和这边一样,你们两家的奴才也是那些混账东西吧?要是这样的话,你们俩现在就该在家里带着人查账了不是?” 史鼐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这个人满肚子坏水,这会儿让我来做这出头鸟。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值得瞒着的事情,我和二弟的确是准备还了亏空。” 众人全都愕然, 当年保龄侯府分出个忠靖侯府的时候, 那日子过得简直是惨不忍睹。 封地、赏赐一点都没有,就是单给了一个爵位。 这看似荣耀, 但是一份家底要养着两个侯府的开销! 以往一份人情现在要变成两份了,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史鼎喝了杯酒说道: “自古以来都是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如今朝廷有难,我兄弟二人虽然没有太大的本事,但也不会给朝廷拖后腿!” “今早上就已经让管家开始清点家里官中的各项物什了,到时候有也不用送到当铺去,直接按照行情折银就是了。” “虽说不如直接还银子大气,但也算是我们兄弟的一片心意。国家有难,咱们这些勋贵要是都不上心,将来还怎么与国同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