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赤台时,金阁方向一道火红流光在他们之前直直落地,先一步进了毓金宫。辛煊速度不减,语气冷淡稍许:“这老东西怎么来了?”系统说:“宿主,是簌曦。”沈寂看着毓金宫前的簌曦被空青迎进宫门,也和辛煊缓缓落下。从廊下走来的白及看到他们,快走两步:“大尊,公子。”辛煊望进殿内,已经看不见长老红袍的影子:“簌曦为何事来找云€€?”白及回:“属下未见簌曦尊者,不知尊者来因。”辛煊挥袖:“算了,你下去吧,我进去看看。”白及恭敬迎两人进去,穿过前院长廊,过院墙走向云€€的寝殿。寝殿前,空青站在门边,见到他们,往前迎了几步。辛煊道:“簌曦在里面?”空青恭声道:“是。”辛煊当即越过他走到门前,抬手一把推开殿门。门内,簌曦正对云€€道:“请殿下体谅,陛下凤令不容有失,仅有五日,除了请殿下助我一臂之力,我实在别无他法。”听到开门声,两人一齐转脸看来。看到辛煊,云€€转回簌曦:“此事我会尽力而为。”簌曦面露感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打扰殿下疗伤,先行告退。”云€€道:“去吧。”簌曦行礼退下,路过辛煊,又是一礼:“大尊。”辛煊冷淡回应:“嗯。”系统及时播报:“他们两个有仇,当初五界还没封印,大家经常打架斗殴,辛煊他爹是凤族第一强将,结果簌曦作为金阁大长老,在他爹带兵出门打仗的时候,以凤族空虚的理由拒绝增援,导致他爹被围攻受了重伤,病了很久之后死掉了。实际上是簌曦本来就想害死他爹,因为这样凤皇的力量变弱,金阁就能和凤皇平起平坐了。”沈寂看向簌曦。那双暗藏阴鸷的褐色眼睛从辛煊身上扫过,和他对视一眼。“李公子。”她笑着打招呼,浑然没有已经私下暗杀过沈寂一次的自觉。沈寂也提起唇角:“尊者。”簌曦不露形色看了一眼他腰间的银色凤佩,才拄着手杖离开。殿门被空青白及合上,辛煊的问话第一时间响起。“老东西来找你所为何事?”云€€捂胸坐回阵法,闭眼道:“陛下限五日之期命她办一件要事,此事涉及邬巡旧物,可我今日才知,邬巡将旧物设了禁制,只有我才能打开,可惜如今我重伤未愈,灵力难以施展,唯有过两日再试了。”辛煊冷笑:“我若是你,簌曦死活与我何干。”云€€道:“一个她死不足惜,只是……”谢浮此番要的是邬巡所查炉鼎凡人的消息,若拿到这消息,李尘隐或可脱身。辛煊没等他的后话,又问:“陛下命她办什么事?又与金阁近日下凡找一个凡人有关?”云€€下意识去看沈寂,只是及时忍下:“不错。”他只是不愿李尘隐得知谢浮将其强留的缘由,免得徒惹难堪,也免得将来变生不测。但李尘隐虽不知炉鼎,此事却并非秘密,知道炉鼎的存在,对李尘隐区别无多,他也没有刻意隐瞒。两人都没看见,沈寂的脚步已经停下。云€€道:“邬巡曾查出凡人生平,其中或有簌曦想要的结果。”闻言,沈寂眸光微凝。系统吓傻了:“啊?”辛煊又冷冷一笑:“所以簌曦来找你求取?哼!正好你身受重伤,不论如何,先让她担惊受怕几日再说。”云€€暗叹:“只是生平罢了,又有何用。”他早有猜测有宵小之辈进献谗言,没想到便是簌曦。凡人魂魄之说,海市蜃楼罢了。若在以往,谢浮清醒,怎会轻信。系统的想法和他完全相反。“完了完了完了!”它慌得难以接受,“怎么办啊宿主,别说生平了,只是一个名字,我们就彻底暴露了啊!!”宿主当初用这个名字它就很不赞成。虽然不是说出来的不赞成,可它在心底里千百万分的不赞成!现在果然出事了!沈寂摩挲着腰间的银凤,沉黑眼底仍然冷静。他现在已经到手七万灵石,还差三万,另加一粒魔界丹药。而云€€身受重伤,两三天之内拿不到邬巡查出的消息,那么他至少还有两天时间用来筹集。云€€的凤卫这段时间一直在明煌城搜寻魔界奸细,只要找准时机,从这些人身上总能找到一两粒丹药。难办的还是灵石。即便三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何况从十六天缩短到两天,寻常的方法都不适合,能帮他达成这个目标的人更不多。再者,拿到这笔钱,也不一定能顺利在短时间内买一株稀有的天材地宝。钱多。门路广。符合这个条件的,他凑巧认识一个。沈寂若有所思,抬眸转向辛煊。辛煊负手站在打坐的云€€面前,还在考虑该怎么劝云€€不去帮簌曦这个大忙。只是办法还没想出,他忽有所觉,转脸就对上沈寂正细细端详的双眼。和他对视,沈寂回神,对他礼貌微笑。辛煊:“……”不知怎么。这凡人笑得他心中发毛。作者有话说:沈寂:钱来。冤大头:……第25章 “宿主,我们千万要在大反派拿到原身的生平之前离开妖界啊!”脑海中系统的催促充满了对谢浮的畏惧。从书里看到的大反派还是其次,最近来到妖界,通过宿主视角亲眼看到大反派的心狠手辣,实在让它不得不感到害怕。被大反派千方百计追杀的宿主,要是真的落到大反派的手里,后果它简直不敢想象!沈寂已经从辛煊脸上收回视线。他看向云€€,神情未变:“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如果为旁人虚耗精力,得不偿失,我也不建议。”云€€因为性格原因,乐于助人,这是好事。但这次不是助人,是在无意间助纣为虐,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毕竟每拖延一分钟,他就有多一分钟的可能脱离险境。云€€也看着沈寂,心中苦笑。李尘隐愈是为他考虑,便愈是让他想起,李尘隐会有今日的困境,皆是他一时之失。李尘隐从未因此怨恨他,他已十分感激,然而每每听到这般的慰藉,他却不能当作理所当然。只是不好辜负对方的担忧,他轻声道:“你放心,我有分寸。”沈寂补充一句:“即便你想帮她,至少等到不会影响你伤势的时候。”云€€抿了抿唇,点头道:“好。”一旁,辛煊心头萦绕的异样已经被两人间的对话挥散。他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两人的脸,对云€€说:“好啊你,云€€,这个凡人一句话你便答应,我的话你权作耳旁风。”云€€无奈道:“辛煊,你来此又为何事?”一日往返两次毓金宫,近三千年来绝无仅有,他不信辛煊果真是为他伤势而来。辛煊回他:“你的炼丹大师写出如意丹的丹方,解了我一时之急,我特来送他。”云€€心智过人,一瞬闪念已想通辛煊的忌惮实为谢浮对李尘隐的重视,也不戳穿:“人已送到,你还不回去?”“……”辛煊的确不打算久留,可被驱赶,仍面色不善,他转脸对沈寂道,“明日于此地等我。”沈寂说:“等等。”他没打扰云€€疗伤,话落和辛煊一起走到门外,才说,“我有一件事,想请大尊帮忙。”辛煊眯眼看他,似乎在评估他的价值:“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