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范母对卢芊芊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王从碧耳中。 不过她并没有惊讶,因为范母就是这种苛刻的性子,不可能让卢芊芊好过的。 若是范母相中其他家的娘子,让范书臣重新成亲的话,卢芊芊日子可能会更加艰难。 不过,这些也不是她该担心的事情。 看着露出大仇得报表情的春花和秋月,王从碧笑了笑。 也不知道,如今没有她的阻碍,范书臣和卢芊芊是不是还会情难自禁,做出未婚有孕的丑事了。 过了几日,天气慢慢变凉。 王从碧去铺子里面查账也换上了厚衣服。 前段时间,因为尉迟九仪穿着她做的衣服出门炫耀,惹得京城的男子们纷纷要求自己夫人或者母亲,给自己也准备一身这样的衣服。 原本这做衣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京城大户人家都有着做衣服的绣娘。 可奇怪的是这些绣娘做出来的衣服,穿着他们身上都不如尉迟九仪穿得那么好看。 于是那些男子们便跑到王从碧的铺子,闹着要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样一来,王从碧铺子的生意红火得不得了。 再加上王从碧身上自己带着的流言,一下子让京城的人士全都关注到她名下的铺子了,连米铺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要是每日都有这么好的生意就好了。” 秋月陪着王从碧查完账后,啧啧道:“没想到尉迟大人居然让京城人都喜欢上那衣服了,我们家可是沾了尉迟大人的光啊。” “他确实长得好。” 王从碧看着账本上的数目笑着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当初给尉迟九仪做两件衣服居然能够得到这样的效果。 不过面对这样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王从碧脑子还是很冷静地吩咐成衣铺子的掌柜,“你们做衣服的时候,一定要仔细检查完再给客人。” “活太多,你们可以不接,但是不能不做好,砸了自家的招牌。” 不做生意,最多少了一个客人,但是做不好衣服,到时候被客人宣扬出去那么就会少了一群客人。 成衣铺子的掌柜也知道这个道理,连忙答应了一声。 见成衣铺子的掌柜应下,王从碧又想起一件事情。 “上次脂粉用完了,你进的新货卖得如何?” 上次进的乌膏卖得不错,这次她让脂粉铺子的掌柜翻倍进了一些其他的货,也不知道有没有之前那些货卖得好。 脂粉铺子的掌柜听到王从碧询问这个事情,笑出齐齐整整八颗牙。 “正要和娘子说,这次进货卖得极好,京城的娘子们都很是喜欢了。” “尤其是” 脂粉铺子的掌柜还没有说完,他身边的伙计就抢着说出口了。 “尤其是你和那个卢娘子用过的脂粉,都卖得非常好。” “也不懂京城这些小娘子想什么,说上次你们打架那个妆容好看得紧,打完连妆都没糊,非要买你和那个卢娘子擦的脂粉。” “我们说没有,她们还闹,最后就卖了,还卖得挺好哎呦,掌柜你打我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 脂粉铺子的掌柜咬着后槽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这小子傻不拉唧的,哪能当着娘子说上次和那个外室打架的事情啊,这不是找死吗? 想着,掌柜又狠狠打了伙计两掌。 “行了,别打了。” 王从碧一开始没有说话,等伙计被打得想要逃跑后,才开口阻止。 “你以后说话,注意一点分寸,别打量我好脾气就乱说。” “要知道京城贵人多,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我这样的脾气。” 王从碧眼神如冷刀子一样,刮着伙计的面皮,“你应该知道范书臣,范大人才对,他就是出言不逊被金安公主打得下不了床了。” “你以为自己比范大人还尊贵吗?” 伙计摇了摇头,他一介平民,哪能比得上范大人啊。 “那以后不会说话就闭嘴,免得招惹了祸事。” 王从碧挥手让伙计下去,然后转头看向脂粉铺子的掌柜。 “娘子,你放心,我一会儿叮嘱手下的伙计,不准他们乱说话。” “不是不准乱说话,是你要教他们说话。” 王从碧盯着脂粉铺子的掌柜说道:“要说些有礼的好话,哄得娘子们开心才行。” 说来也是好笑,王从碧前世也是做了那么久的生意,现在才知道说好话的重要性。 就像人与人交往的时候,说好话总比说不好的话舒服。 只要话说得好,那么事情也会办得方便。 若是前世她就懂这个道理就好了。 王从碧叹了一口气。 她以前的性子就是太直了,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说,只知道咽下苦果自己努力。 结果遇到会撒娇,会说好话的卢芊芊败得一塌糊涂。 不过,尉迟九仪倒是个会说好话,哄人的主。 王从碧想起尉迟九仪哄她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又吩咐了掌柜几句,王从碧才从铺子离开。 “回去之前,我们先去一下四喜楼。” 王从碧上车之前,对秋月吩咐道:“去给尉迟大人买几道好菜,免得他天天都说菜素得吃不下。” “这个” 秋月迟疑了一下,目光有些闪躲。 “刚刚春花让人过来。” “嗯?” 王从碧眉毛轻挑,“出了什么事了?” 秋月抿了一下嘴,“尉迟大人趁你出门,就去练武去了。”“ “他伤都没好全,练什么武?” 王从碧看着秋月的表情,眯起眼睛,“他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事情?” “尉迟大人说练完武,热的荒,然后就冲了冷水澡。” “结果一不小心把伤口崩开了。” “现在流血不止,就” 秋月看着王从碧阴沉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不过春花在家,已经让人请了医官过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请什么医官,让他不流血流死算了。” 王从碧脸上笑着,眼里却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我说了多少次了,等伤好完了再练武,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着我非要作死。” “现在好了,痛死他的了。” 王从碧气得也不买什么好菜了,让车夫立刻调转车头回家。 王从碧家客房内,尉迟九仪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 春花请来的医官正在给尉迟九仪检查伤势。 其实尉迟九仪身上的上快要痊愈了,可他非要作死,瞒着王从碧偷偷练武,这一次是用凉水冲了个澡,结果导致伤口崩开,流血才被王从碧府上的下人发现的。 王从碧之前听秋月说他伤口崩开还以为是小事,结果现在尉迟九仪身上的伤口有些已经脓肿,已经明白这已经不是尉迟九仪第一次偷偷练武了,当下她眼中的怒火更盛了。 医官检查完尉迟九仪的伤势后,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刀。 用酒水喷过后,便开始对着尉迟九仪脓肿的伤口比划起来。 “这位医官,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从碧瞪大了眼睛。 “给尉迟大人治伤啊。” 医官举起刀子,就准备往尉迟九仪的伤口切去。 吓得王从碧喊了一声。 “慢!” “切肉之前,先给点麻沸散吧。” 王从碧结结巴巴地说道:“虽然这是他自作自受,但我想他应该也知道错了,医官你也不用这么生切啊。” “我又不是屠户,我切他的肉做什么?” 医官被王从碧的话气笑了。 “王娘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伤寒杂病论》中提到的“切而引之”啊?” “尉迟大人这伤口必须切开患处,将脓液引出来才行。” “我还以为会像关羽一样刮骨疗伤啊。” 王从碧尴尬一笑。 “王娘子若是没有事情,那能否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有?” “待会儿,尉迟大人会用到。” 医官对着王从碧笑了笑,十分委婉地请她离开。 站在门外,被秋风一吹,王从碧的脸终于没那么热了。 丢死人了。 王从碧蹲在墙角,楸着花枝泄恨。 端着东西的几个丫头经过,看墙角蹲着一团东西,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才认出是王从碧。 “娘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丫头好奇的问了一下。 王从碧扭头,看到是自己的丫头,连忙沾了起来。 “呃,赏花,这花长得好看。” 有花吗? 几个丫头疑惑地看着那盆花。 现在秋天,早就没有花朵了,娘子在赏什么花? 医官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一堆丫头围着一个花盆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一样,他也好奇地往花盆看了一眼。 不就是一盆光秃秃的树条吗? 有什么好看的。 看医官出来,王从碧连忙上前询问,“医士,尉迟大人伤势如何?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去了脓肿,伤口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医官摸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今夜要注意一下,小心发热。” “最好留个人看守一下,免得尉迟大人烧起来却不知道。” “好,好,我让人守着。” 王从碧点了点头,又仔细询问了饮食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让人套车送医官回去。 做好这些事情,已经到了晚饭时分。 王从碧让厨房做了一堆美食。 有用上好羊肉做成的烤羊肉,有用生鱼做成的切鲙,有用蜂蜜和羊油和面粉然后用油炸得喷香的巨胜奴,有用羊肉、羊场缠豆苗做成的格食,有加了羊油烤得焦脆的胡饼 还有一大瓶西域过来的葡萄酒,一打开盖子,香气扑面而来。 这堆美食摆到客房的时候,尉迟九仪咽了一口口水。 他这段时间被禁口,嘴巴都淡得不知道什么叫做味道了。 尉迟九仪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抓一块烤羊肉吃,却被王从碧打了手。 “这不是你吃的饭。” 王从碧看了秋月一眼,然后一碗清汤寡水的汤饼就放在了尉迟九仪的面前。 “医官说你要禁口,这才是你吃的。” “好歹给个叶子也行啊。” 拿起筷子,尉迟九仪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碗。 汤饼倒是多,但没味啊。 他素了那么多天,他不想再吃汤饼了,他想吃肉啊。 尉迟九仪欲言又止,王从碧权当没有看到。 拿起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王从碧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听着汩汩的声音,闻着香甜的酒味,尉迟九仪只觉得喉咙里面似乎有只手在往外爬,要爬到酒杯旁边去。 修长优雅的手端起琉璃杯,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红色的酒水。 尉迟九仪眼巴巴地看到那只手将酒杯送到了唇边,看着红色的嘴唇变得湿润,耳根开始发热。 也不知道是馋酒水,还是馋人。 尉迟九仪想说点什么,脑子里却空白一片,只能俯下身大口吃起汤饼来。 倒是自觉。 王从碧还以为尉迟九仪会胡搅蛮缠,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会乖乖地吃汤饼。 不过,他耳朵怎么这么红? 王从碧想起医官的话,有些害怕尉迟九仪发热,连忙起身上前摸了摸尉迟九仪的额头。 轰的一下,尉迟九仪的脸红了。 “脸怎么红得这么厉害?” 王从碧吓了一跳,连忙让秋月端水。 让尉迟九仪赶紧躺下,准备给他降温。 “我不是其实” 尉迟九仪想要解释自己脸红的原因,但看着凑到他脸前,快要亲到他嘴唇的王从碧沉默了。 这当真不是在色诱他吗? 他的意志力可是很薄弱。 “叫几个男子过来,把尉迟大人衣服脱了,然后给他擦拭降温。” 王从碧见尉迟九仪脸越来越红,眼睛好像被烧得亮晶晶的样子,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便想让人脱了他衣服,给他全身降温。 “不行,我的身体只有我未来娘子才能看。” 尉迟九仪扯着裤子不让人脱。 他冰清玉洁的身体除了他未来的娘子,谁都不能看,何况是这些大老爷们。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矫情。” 王从碧站在门外指挥。 “快给我扒干净。” “扒不下来啊。” 下人们想用蛮力,但是却敌不过尉迟九仪,几个人硬是没有把尉迟九仪的裤子给脱下来。 “这狗脾气。” 王从碧听着里面的动静,气得直接推开门。 “你不脱是吧,我亲自给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