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如此说?”宇文家族的大殿内,宇文真位于主座之上,看着宇文央。后者刚刚从武愕山回来,顾不上休息直接来见家主。 “是的,武愕山的那位前辈说,吉梅港的事情还是交给吉梅港自己的势力解决,他不想也不会插手。”宇文央重复了一遍,并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是否问到,虞姬从韩春子手中拿走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卷轴?”作为家主的宇文丘补充了一句。虽然这位隐世的大魔导师答应明面上不出手,但之前出自他之手的卷轴也绝非一般凡物,不解决此疑问犹如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挂在他们宇文家的头顶,始终令人惶惶不安。 “孩儿也提了这个问题,韩春子前辈却推说‘虞家既然已经付出了对等的代价,这个卷轴就是她们应得的’,其它的并没有多说。” “虞家付出了对等的代价?哈哈,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宇文真大笑起来,“就以虞家的家底儿,究竟能拿出什么宝物,又能换取怎样的高级卷轴。我看十有八九也就是一个品相较高的中阶卷轴吧!” “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忌惮她们了,可以按照计划开始了吧?“宇文丘一个询问的眼神看向宇文真。后者并没有回答,而是望向宇文央,他期待这位孙子会给出怎样的选择。 宇文央会意,上前说道:“父亲大人的所言极是,但我们仍需要谨慎,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如果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虞家自然不必多讲,全力以赴即可;但现在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也在窥伺,故我们不光要抽出兵力来对付虞家,还要小心这些暗影中的冷箭。” 宇文真漏出欣赏的表情,能够处于顺势而不傲娇,冷静观察全局,宇文家族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与虞家的战斗已不可避免,宇文央可担任前线指挥,统筹调度我宇文家族的资源,见宇文央如见家主。你们,下去准备吧。” …… 吉梅港北城区,一座贫民窟内的普通小房内,小贼马勒正跪在一块搓板上,他的眼睛紧张地盯着母亲手里的藤条。 “早晨让你去学堂,说,你又跑去了那里?”母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从家里的家具和挂饰来看,马勒家的条件很清苦,虽然条件很差,倒也算是整齐。 “我哪里也没去,我……”倔强的马勒还想着继续逞强,但看到母亲高举的藤条,顿时蔫了下去。 “我亲眼见你跟着几个小混混从后街上朝北门的方向而去,转头就不见了。说,你们去干什么了,还有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我们……我们就是去北门转转,然后……”马勒可不敢在母亲面前放肆,自幼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只有自己的母亲在照顾这个家,想着母亲的不易,马勒骗不下去了。 “我错了,我只是想和几个小伙伴去找一些东西来补贴家用。不想让母亲大人继续这么辛苦……”马勒一边说泪水一边涌了出了…… “以后不要去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安长大就好。”望着泪水已经湿润眼眶的儿子,母亲蹲下身来用手擦拭儿子的泪水。就在这一瞬间,鬓角处的裹布漏开了一角,里面赫然是一只尖尖的长耳。 这是母亲精灵族身份的象征,尖耳朵还经常成为小伙伴们嘲笑幼年时期马勒的痛点,其原因就是他是一个混血儿杂种。这个时候,母亲尖耳朵突然闪动了一下。 “谁,谁在那里?”母亲将马勒护在身后,这是母亲保护幼崽的本能,“出来!” 阴影中,走出了一个精灵族人,他也有着长长的尖耳朵。但身上的装束却不是精灵族的传统服饰,而是更偏向于人类装饰,还有些迷彩色,来着正是伊尔斯。 自打今天早上与马勒的首次交手,伊尔斯的直觉就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孩绝不一般,否则不可能在一个精灵族高阶战士面前全身而退,强烈的好奇心让伊尔斯想要寻根追底。于是他便突击审问了与马勒同行的几个小孩,在特殊手段的连哄带吓面前,那几个小伙伴很快就全招了,甚至还带着伊尔斯找来到马勒的家中。 这边,精灵母亲马上认出了伊尔斯高阶精灵战士的身份,因为脸上的刺青条纹是识别精灵族身份特征的显着符号,这个在姜良看来只是个体花纹的东西其实有着属于他们族人自己的秘密。 而这边的伊尔斯也脸露异色,因为他眼前的这个精灵,其面部的条纹居然是一位高阶魔法师,在伊织大师的脸上也有类似的花纹。只是这种花纹的颜色很暗,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其花纹的复杂程度犹在伊织大师之上。 为什么一位精灵族的高阶魔法师会出现在吉梅港的贫民窟中,这应该是精灵族内最顶尖的力量才对。伊尔斯有些摸不准对手的实力,但明显对面的女人对他充满了敌视。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竟然追杀到这里。”女人说道,“但如果仅凭你一个人,现在讨不到好处!” 伊尔斯常年与伊织大师混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对族人的魔法也非常熟悉。现在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心下稍安。“你可能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而是这个孩子!他是你的儿子么?” 说到这里,就好像碰到了女人的逆鳞一般,眼前女人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周围的元素也开始变得暴躁。一枚枚火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女人身旁,不等伊尔斯的任何解释,便犹如离弦之箭纷纷向伊尔斯砸来。 伊尔斯边打边退,几个闪身已经来到屋外,可火球却犹如跗骨之蛆般紧追自己不放。 别的火球在发射之后便失去了控制,只能按照直线的方向前进;而眼前这位的火球,却似有自己的思想一般,走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曲线,关键是距离伊尔斯越来越近。 “你这女人,怎么说打就打。我又不是来针对你们的,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儿子是怎么回事?你还讲不讲道理,月亮女神的虔诚都被你丢到脑后了么?” 后面女人脚下一滞,“哼,女神早已抛弃了我,只要你针对我的儿子,你与我的关系便是不死不休!” 伊尔斯这边也急了,本来一个儿子就够难缠的,没想到她的母亲更难缠,情急之下,也开始大声呼喊救兵。 “伊织老头,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这么久了都不出来帮下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