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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1)

而他也似乎也就是想掐死这只天鹅。等到祁宴几乎要昏迷,眼瞳翻白时,檀钰才松开了手。祁宴顿时重重咳嗽了起来。“喝点水吧。”檀钰突然说。他此时的模样甚至是笑着的,是人畜无害、甚至带着关心和担忧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那副阴鸷可怖的模样。他走到桌子前,提起茶壶,又走回到祁宴面前。祁宴还在咳嗽着,他觉得喉咙腥甜不已,隐隐泛着铁锈味。被刺激到的喉管此时也根本无法喝水,他咳得肺腔震动。眼看着檀钰要把水喂到他嘴边,祁宴艰难地摆手,示意他此时不想喝。而檀钰则是挑了挑眉,说道:“不想喝吗?”“那臣帮帮你吧。”檀钰说着,将手中长颈金丝镂空的茶壶举起,然后直接提壶倒下。冰冷的茶水倒在祁宴的面上,眼睛、脸上全是水,鼻腔和口中也避无可避地被灌入了茶水,祁宴更加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可檀钰却没有半点心软或是手软的迹象,他依然神色冷淡地将茶倒下,直到壶中的茶水完全被倾倒一空。他看着咳得脸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的祁宴,轻声说:“你是该恨当时心软,没杀死臣。”“陛下,你此生都会被这一心软所牵累。”他扯着唇角笑开了,也再没有理会狼狈的祁宴,径直离开了。…………祁宴在檀钰来了之后,就明白这一事情比他想得更加复杂。俗话说,文官造反,三年不成。虽然裴翊那些人比所谓的文官更有能量和底蕴,但是也确实没这么快成事。可檀钰却也加入了他们。曾经西镇王手中的兵权,并不比祁宴少。虽然被祁宴赐死后,他手上的兵权已经被祁宴收回来了,但是西南将士拥戴西镇王,在西镇王的刻意为之下,也几乎就是到了只知有王,不知有皇的地步。哪怕西镇王死了,他们檀家在西北军中的威望,还是极其可怖的。而且檀钰也变了很多,曾经西镇王虽手握重兵,沙场鏖战。但是他对唯一的独子却极其宠溺,檀钰长到十八岁,连京城都没怎么离开过,更别提去沙场、去战场。他就是个蜜罐中的小少爷,直到西镇王死后,他才赶回西南为西镇王办丧守孝。可现在他身上却满是戾气,这种气质,没见过血、杀过人的人是无法拥有的。也就是说,檀钰去了军中,在短时间内受到了记极大的训练。那么,以檀家在西南军中的威望,檀钰去了军中,四十万的西南士兵,有多少已经被他暗中掌握在了手中呢?恐怕不容乐观。思及这一点,祁宴心中也一凌。他抽调了更多的军队赶往京城,然而他似乎还是晚了一步。尽管在朝廷上,裴翊拿出的证据也没有完全证明祁宴并非是皇室血脉,但是紧接着,原本应该在昭狱的祁闻淮,却是出现在了朝堂中。祁宴继位其实没多少年,虽然给朝堂进行了大换血,但是留下的老臣也有不少,他们当然记得祁闻淮。其实曾经夺嫡之时,比起祁宴,大部分朝臣当然是支持祁闻淮的。祁闻淮出身尊贵又文韬武略,是最适合当君主的人选。而祁宴继位以来,也充分说明了他这个野路子有多么不靠谱,虽然在征战和民生方面都无可挑剔,但是作为君主,他行事太过荒诞不经,完全不像个君王该有的样子。再加上此时他的血脉争议,所有老臣都一边倒倾向了祁闻淮。裴翊甚至找来了宸妃当年的贴身侍女和母家,全都证实了祁宴并非先皇血脉,而是宸妃与他人所生。祁闻淮也交出了祁宴弑父杀兄的种种证据,逼死先皇,毒死四皇子,坑杀六皇子……零零总总,上一代的皇子几乎有半数都是直接死在祁宴的手下。这等骇人听闻的秘闻一出,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既然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祁宴并非皇室血脉,他又如此心肠态度,犯下的重罪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形容,那他们又怎么还能让这样的人当君王?这时候,祁宴在朝臣们的眼中,已经不再是帝王,而是窃国凶手。朝臣们竖起大旗,要将祁宴从皇位上拉下。这时,祁宴先前调入京城的十万大军和原本就在京城的亲卫队发挥了用场,将京城护得铁桶一块。文官再是群情激奋,在披坚执锐的士兵面前也没有道理可讲。但是又没多久,数量更加庞大的军队却是包围了京城。一场极其惨烈而浩大的攻城之战开始了。而这场攻城之战的领袖,却是靳骁。若说檀家在南部的军中有着极大的威望,那么靳骁在西北的军中同样拥有着一呼万应的威名。西北战事当时是祁宴御驾亲征,靳骁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也是靳骁,亲手两次斩下了敌王之首。而祁宴调来的这十万大军,正是由西北调来。将士们原本就因为祁宴并非皇家血脉而心中犹疑,只是面上不表露出来。可此时看到攻打他们的将军是靳骁,他们心中的动摇就更大了。两方对决,一方心中惊惶犹疑,而另一方不仅人数更多,而且还占了“铲除窃国凶手”的名头,道义和人心都在这边,再加上靳骁这一悍将。没几日,京城便破了。靳骁是提着染血的长刀,只身闯入数重宫门,踏进了祁宴的寝宫。宫中早已兵荒马乱,有人逃窜,有人趁机盗窃,有人打砸物品,西边,还有人放了一把大火。靳骁来时,整个宫中几乎不剩下多少人了。记祁宴却是没走,他依然躺在自己的寝宫中,身边只剩下商止聿。他颇为感慨,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有商止聿。商止聿仿佛没听到耳边隐约而嘈杂的哭喊,冲天的火光,他依然不紧不慢地将水递给祁宴,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下后,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陛下,到最后,只有我们两个了。”商止聿轻声对他说。他声音带着叹息的腔调,可听在祁宴身边,却带着莫名的让人不适的黏腻感。祁宴平静地对他说:“裴翊说得不错,孤确实并非先皇所出,甚至并非皇室血脉。你作为大临皇子,原就是代表大临和大夏之间的和平,哪怕在这时,你依然是大夏的贵客,无需随孤€€这趟浑水。”商止聿摇摇头:“止聿已经说过许多次,止聿来大夏,只为了陛下,而非两国和平。”祁宴闭了闭眼:“……也罢,随你吧。”商止聿高兴地扑入了祁宴怀中,将脸贴在他的面颊,好一会儿才放开。祁宴听见刀在地上拖曳后发出的沉闷的声响,他轻轻抬头,看着靳骁高大劲瘦的身影出现在火光明灭的长门处。靳骁一步步走来,黑色的衣摆吸足了血液,在此时显得更加乌黑厚重。“靳骁。”祁宴轻声唤他的名字。“陛下。”靳骁在距离他不足五尺的地方站定,语气依然恭敬,甚至还带着……忠诚。真是荒谬的忠诚。“裴翊背叛的时候,孤便知道他们很多人都会背叛孤,可孤没想到,你竟然也在其中。”祁宴轻叹着说。“你的名字,还是孤给你取的。”靳骁握紧拳头,孤狼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祁宴,甚至带着些许紧张和不知所措。“陛下,臣€€€€”“算了。”祁宴摆手,“不必说了,孤确实对不住你。”“孤也对不起皇兄。”他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走进寝宫的雪衣男人说道。此时祁闻淮的内力已经恢复,看起来,比起从前的冷漠,更多了一份凌厉和不可接近。“这皇位如果是还给皇兄,其实也挺好的。”祁宴看着祁闻淮,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带着释然,却让在场的三个人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他们甚至来不及阻止,下一刻,祁宴便断了气息。他在齿中藏了毒。三人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起来,祁闻淮和靳骁也是在瞬间便向祁宴走去。…………【还行还行,还以为这个世界遇上了硬茬子,没想到居然也算圆满成功了。就是来不及刷商止聿的黑化值。】系统空间中,谢以宴优哉游哉地对系统说。原本以为商止聿和靳骁都算是硬茬子,不过最后非但靳骁的黑化值满了,商止聿的爱慕值也满了。也就是时间太匆忙,没来得及刷商止聿的黑化值。【你刷满了啊。】系统突然说。【?什么意思?】谢以宴难得有些懵。【唉,我也懵了,你也知道,咱们在记任务位面中,这黑化值爱慕值,都是变化了才会报总数的。比如黑化值涨了,才会告诉你当前的黑化值一共是多少。】系统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谢以宴仿佛猜到了什么。【对,商止聿这小子的黑化值,居然一开始就是满的!所以他一直没有“变化”,不增也不减,所以在做任务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提醒,也一直都不知道他的黑化值。】系统无语地说,【等到现在结束任务,能看到任务面板的完成进度的时候,我们才能在没有变化提醒的情况下看到他们的各项指标的达成度。】谢以宴:【……】这还真的是完全没想到啊!商止聿这小子坑爹啊,是变态吗?居然黑化值一开始就是满的。他跟“祁宴”在和亲之前也就见过一面吧!这是有什么黑化理由吗?见鬼。谢以宴揉了揉眉心:【算了,不管他了,好歹算是刷满了。一开始就是满的也好,省得我辛苦刷了。】反正这个任务都结束了,积分到手了就行。【23,你算一下我们这次的评级和积分吧。】【好的。】23查询了一下后回答。【这次任务评级是ss级,积分为八百万。距离最顶级的通关评级“sss”差了一点,原因你自己也知道。原本剧本让你做个残暴昏君,你非要热衷搞什么民生,人设崩了一点,所以扣分了。】谢以宴笑道:【也挺好的。】原本剧本里,大夏可没有那么海晏河清,欣欣向荣。启乐帝倒是爱征战,且战无不胜,同样攻打下来了大片土地。可百姓们却被战争拖垮了,饥荒和旱灾接踵而来,不知死了多少人。谢以宴觉得吧,没啥必要。虽然他一向重视任务,是劳模和工作狂,但几百万积分换上千万人命,又有什么不好。第79章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19)就跟之前重返的数个世界一样,谢以宴再次睁眼时,依然是躺在一张床上。床很柔软,抬眼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床帐,无论是布料还是绣线都相当精致,隐约能看到一些龙凤图案。鼻尖飘着一些靡靡的药香。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上好像被一个人压着。那个人很沉,身上很烫,那种灼热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物几乎没有多少温差地传递到了他身上,耳边能听到一些沉而急促的呼吸声,那人正啃噬他胸前的肌肤,谢以宴感到了些许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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