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脸更黑了, 把人抱住, 拉着顾清的双手放到胸前老老实实的放着, 无奈地亲了亲顾清:“不用看这些,不会的我教你便是。”顾清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手不老实地在沈之行胸前画圈, 仰脸询问:“那沈兄是在哪学的?沈兄看过很多这种书吗?”感觉沈兄比自己有经验多了。沈之行覆上顾清喋喋不休地嘴唇, “没有, 别想了,你沈兄天赋异禀。”顾清想了想刚刚一只手都握不住的东西,耳根发红,沈兄确实有些天赋异禀,发现自己在想什么的顾清不再说话,把脸埋进沈兄胸口。沈之行抱着顾清,回过神又在想神魂献祭的事,如果这么说,那月念是现代的,他也是,月念穿越到修真界怀孕后,他的神魂却飞到现代,作为一个孤儿长大,独自生活几十年后,又被月念召唤到修真界,沈之行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喜是悲,但无疑他是感谢月念的,若非月念的执着,他怕是还在现代浑浑噩噩,孤寂一生,又如何体会父爱母爱,遇到顾清他们呢。沈之行想到记忆中月念温婉大方的样子,合上眼,在自己宽阔的识海寻找,看到自己强大光亮的神魂团,沈之行伸手碰了碰,欲意找出月念的部分将其分离出来,沈之行蹙眉五指搅动,终于在神魂团中找到一小部分不明显之处,与他的神魂有些不同的地方,应该是还没有彻底融合的地方。沈之行蹙着眉,手上力量凝聚起来把神魂撕裂,头疼欲裂的感觉席卷,沈之行想,母亲护他一生,他不能让月念连转世投胎的希望都无,沈之行手发颤,嘴唇发白,躺在一旁的顾清看着沈之行突然止不住发冷汗的身体,焦急地抚了抚沈之行的额头,迅速将沈之行搀扶起来,盘坐,双手抵住沈之行的后背传送灵气。沈之行艰难地撕扯自己的神魂,后续无力时,一股灵气涌入身体,沈之行知道是顾清,咬着牙继续分离神魂,神魂即将分离时,沈之行被推出了识海,是一股儿轻柔但不容拒绝的力量,带着让人眼睛发酸地熟稔感。沈之行睁开眼,愣神,顾清松开手扳过沈之行,“沈兄你刚刚怎么了,忽然浑身发冷,脸色苍白,是不是之前在魔界受伤了。”那样子能把人吓死,顾清拿过沈之行的手把脉,发现沈之行此时体内灵气一片紊乱,有些惊慌地看着他。沈之行把手抽了回来,苍白的嘴唇安抚的笑了笑,“我没事。”有人在保护着他。沈之行把刚刚沈父给他讲的事情全盘托出,顾清听到刚刚沈之行那样是因为正在分离自己的神魂时,双手不自觉地抓紧沈之行的胳膊,启唇却无声,他没资格指责沈之行不爱惜他自己的身体。那是沈之行的母亲,若不是她,他又如何见到然后拥有这样的沈之行,若将那坚韧勇敢的女子转世的机会都夺走,那也太自私了,顾清合上了唇瓣,他担心,但他对沈之行的付出远不如那名伟大的女子,无声抚摸着沈之行的头发,半晌才开口:“你母亲很伟大。”沈之行怅然,有些头疼地抱住头,“可是我没抓住她…明明就差一点了…”明明那一小团都被他分离出来了,结果他被推出了识海,“是她…”而且他再也没有机会抓住她了,月念仅存的小片神识,也在那一刻彻底融入了他的识海。顾清不知道怎么安慰沈之行,只能陪着沈之行安静的坐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他,良久,顾清出声:“你母亲一直在保护你。”顾清起身倒了杯茶水,洒入地面,在心中虔诚地道了声谢。沈之行看着顾清的行动,也接了杯茶水,下一瞬带着顾清来到沈家门前的参天大树前,后退半步,将茶水倒在土地上,秋叶落下,沈之行轻声道:“谢谢。”沈之行看着金灿灿的大树,解释道:“母亲就葬在这里。”顾清拉住沈之行空着的一直手,心里也在无声跟月念问安,空中一片寂静,只有树叶沙沙的声音,然后空中有片金灿灿的秋叶掉下树冠,摇曳旋转,慢慢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顾清轻轻捡起那片树叶,眼眶也有些莫名发热,修仙之人总是很信这些的,哪怕那人已经魂飞魄散再无转世可能,顾清还是认为这是随着那位勇敢坚韧的女子的意愿落下的秋叶,顾清将秋叶用灵气存住生机,放入玉瓶中保存起来,把玉瓶塞到沈之行手中。沈之行和顾清在树下静立片刻便离开了,一直在树后靠着巨大树干坐着的人早已泪流满面,抬头望着满树金叶,笑骂道:“你这坏姑娘,就仗着我宠你,我天天来,也不见你给我落个叶子到手上,儿媳妇第一次来就给人家送叶子,怎么了,我天天陪着你就不值钱啦?”沈父落寞地用胳膊盖住眼睛,“念念,我好想你啊…”高大俊美的男子在树下泣不成声。整理好心情后,顾清有些担忧地问沈之行:“沈叔叔一个人在那没关系吧?”“没事,他老这样,习惯就好。”沈之行笑着揉了揉顾清的脑袋,转移话题道:“怎么样,你回家干嘛了?”顾清抿唇,然后坚定地看向了沈之行:“我跟父亲说了我们的事情,也说了母亲的事。”沈之行惊讶地看向顾清,前者倒是无所谓,他们情定于此,告诉家人是迟早的事,连结契大典此次魔界事结后都该做准备了,只是后者……“我以为你不会跟顾叔说呢,毕竟白小姐瞒了一辈子,没有说你做的不对的意思,只是有些惊讶。”沈之行又揉了揉顾清的头。顾清摇了摇头,心情倒算不上难过,解释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我母亲为他做过的事应该被他知道。”顾琅应该知道白清瑶为他们做出的所有牺牲与付出,而不是让白清瑶在她心爱的人心中当了一辈子背叛者,顾清想到顾父后来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更多的却是默然,他想顾父是爱母亲的,但远不如白清瑶的爱来的纯粹勇敢。在中洲修士四处寻找其他几位魔王和魔尊玄孜的踪迹,研究魔界阴谋时,魔尊来到了天山,即便是他如此修为也无法完全不受天山抑制,他知道,这是天道规则下一些必须服从的力量,所有修士都是与天斗,而玄孜这一生更是,他用尽手段,苦苦寻求,求得道飞升之路。没人知道玄孜千年前曾是一个普通人,更是天灵门一名弟子,他少时失孤,受尽白眼苦楚,一路坎坷进入中洲,拜入仙门,兢兢业业夜以继日地努力修炼,有过人心温暖时,也曾众叛亲离过,他看破情爱红尘,一心向道,他天赋一般最后也因为心性执着到了化神巅峰,他知道修真界一直在不知名的力量的控制下,玄孜一直想摆脱这种控制,索求无门,唯有壮大其身。当一个人太过执着某件事时,便会生成心魔,在玄孜化神巅峰百年仍不得突破时,玄孜疯魔了,他暴怒地掐着早就不如自己的师尊的脖子问他为何飞升不能,那个白发老头死在了他的手中,玄孜却不觉得愧疚,他早就断情绝爱,而他尊师重道几百年,匡扶正义无数次,勘破不了这大道,入魔又何妨。于是玄孜舍弃这副肉身,夺了一具天生魔体,杀戮成性,冷漠无情,以飞快地速度成为了一个后起之魔,登上魔尊之位,他再次到了之前作为仙修时的化神巅峰,甚至魔修的力量比那时更强,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终于可以飞升,摆脱规则时,他再次陷入困境,他就像困兽,永远走不出化神巅峰的囚笼,而他明明就已经很厉害了,他的修为已经是三界第一,为何迟迟不得飞升。他查遍百书,发现修真界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渡劫飞升之人,他两世修行,千百年光阴过去,没有出现比自己更厉害的人,也没有出过渡劫之人,而他第一世时便被称为飞升第一人。那时的修真界也多日无人飞升过,玄孜被当时誉为最有可能飞升之人,玄孜知道,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而那些愚蠢的修士还迟迟没有发现不对,不过也是,现在修真界都是些蝼蚁废物,还没修炼化神巅峰之上,有所察觉时便寿终正寝了。在雪山慢慢行走的玄孜,嘴角挂上嘲讽的弧度,他一定要破了这修真界的天,这是两世,不,三世以来有了千百种变化的玄孜心中唯一不变的想法。他听说之前让人查,说沈之行和顾清带回薛宁的尸体后,迅速赶来了天山,一个常年风雪,对灵气限制巨大的地方,沈之行他们来肯定另有所图,说不定将那个他们同伴的尸体暂存这里,玄孜颇有兴趣地挑起嘴角,沈之行和顾清是他千百年来看到最有天赋的两个小孩,一个有人心甘情愿做神魂献祭,一个有白清瑶那个疯女人留下的仙人骨。上次夺舍的失败,是玄孜多年未曾遇到过的失败经历,玄孜知道,他困于修真界以久的局就要破了,当初,他发现修真界无法飞升时,疯魔了一段时间,然后忽然在一上看到仙人骨的描述,玄孜便知道那是他飞升的契机送上门了。一番研究后,玄孜把目光放在了冉冉升起的新星白清瑶的身上,玄孜吞噬过不少体质特殊之人,对这种特殊体质有种与生俱来的灵敏,仙人骨,天生仙人,不日即可飞升,玄孜根本不用犹豫,反正他已经杀过那么多人了,也不差这一个,错了便错了呗。但玄孜万万没想到,他会被一个远不如他的化神女修伤到,她那时甚至还怀着孩子,这更确认玄孜心中的想法,玄孜几乎是赤红着眼,用无边魔气包裹住白清瑶,飞身准备直接把白清瑶生吞下去,却在靠近时,被白清瑶势如破竹的自爆炸了一个准。他的神魂都被炸得重伤昏迷,后来的事,就是在顾清戒中醒来,玄孜嘴角勾起笑,还好,那女人自爆落个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但把仙人骨留在顾清的身上了,想到这,玄孜又不免懊恼自己的狂妄自大,竟然没有再早些夺舍了顾清,让他逃脱了。不过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只要自己夺了那仙人骨,在吃了沈之行的神魂,他不相信他还能飞升不了,只不过玄孜不得不承认沈之行他们如今的成就令人胆寒,与他们对上玄孜再也没有以往无往不利,无往不胜的自信,他跟有优质神魂自愿献祭的沈之行怕是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一路跟顾清他们走来,自然知道沈之行和顾清也不是蠢笨之人。他们两个小毛孩聪慧得不像话,同时他们两个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当时白清瑶一人便让他吃了大亏,如今他自然要小心又小心,玄孜可不敢低估沈之行和顾清的爆发力,他此趟来天山便是为了加重手中的筹码,他安排了鬼骷去把顾清和沈之行他们那两个才元婴的父亲带回魔界,再来寻找薛宁的尸体,为什么不让别人来寻,自然是因为别人扛不住天山的寒冷,而他也以为鬼骷作为四王之首,抓两个元婴不过小意思。在天山百转千回后玄孜看着四周还是一模一样的白花花一片,身体已经有些畏寒了,玄孜有些不耐地灵力暴动,搁在别处,他爆发的这力量绝对足够移山填海,而此时不过周围一炸,露出了个坑而已。然而这就足够了,玄孜盯着脚下漆黑的池水,不可抑制地轻笑,天助我也,想必这天道也苦于无人飞升许久,才多次相助于他,送了这么多大补之人到他面前。玄孜不做犹豫地跳入水中,被寒冷刺骨的池水冻了个机灵,立即服用丹药,在漆黑的池水里飞速前行,在嘴唇冻到发紫时,终于看到冰棺,玄孜看到眼前情形,更加惊喜,两个冰棺,一个是薛宁,还有一个是玄孜之前还在咒骂的疯女人白清瑶!真是惊喜!玄孜向来古井不波的心境,短时间内洋溢了无数次,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能成功飞升了!玄孜飞速游过去,伸手准备把两个冰棺收起来,一伸手,却被狠狠反弹,玄孜一时不查,倒吸了几口寒冷刺骨的冰水。玄孜连忙调息稳住,打开防护罩,服丹药。与此同时,正在跟顾清说话的沈之行脸色一变,立马站了起来,顾清还有些懵。沈之行脸色铁青:“不好!留在冰棺上的禁制被人触动了!”顾清也立刻站了起来,“沈兄,我们快回去。”说着顾清紧急传讯给石天,“老师,我们要回中洲,麻烦你们帮忙照看一下我和沈之行的父亲,我们怀疑魔尊是冲我们来的。”看到石天沉着脸答应后,沈之行和顾清便划破时空壁垒在原地消失了。二人飞速赶往天山,便看到天山上还没来得及恢复的洞口,二人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玄孜不顾阵法灼烧反弹,强硬地用魔气包住两个冰棺,收入戒中,对身后飞速向自己游来的二人露出嘲讽的笑,顶着被反噬的风险,大开魔力,直接开了魔界传送阵,带着两个冰棺消失在原地,冰冷的湖底还荡着玄孜带着调笑的话语,却再无一人踪影。“你们可要快点噢,晚了,冰化了,他们的尸体就要发烂发臭了。”一传回魔界,玄孜就吐了一大口黑血出来,在传送阵处守候的魅影心惊胆战,没想到这天山如此恐怖,魔尊去了都成这样了。魅影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双眼空洞地玄孜盯住,魅影汗毛竖立,这是魔尊进食时的状态,魅影下意识就想跑,却被玄孜掐住脖子一把拉了回来,没有多言,玄孜直接将魅影的脖颈咬断。鲜血四溢,不过片刻,原地只剩一片血水,玄孜擦了嘴角的血迹,给自己施了个清洗诀,有些不满地甩了甩手,其实他不爱吃这种近侍之人,因为这种大多情绪太杂,尤其是恐惧,而且魅影的天赋也不是很好,不过是靠歪门邪道混到魔王,若不是刚刚情况紧急,他没想到天山反噬如此之大,还得再找些魔兵吞噬才行,沈之行他们估计很快就要来,他也没多的时间挑食了。玄孜迅速回到了魔殿,不远处的金刚魔王惊讶地捂住他的铁嘴,虽然他知道魔尊变态,但从来没想过魔尊会对他座下的魔王出手,要知道,第一次金刚魔王也只是被玄孜片成了两千片,玄孜也没动过吃他的心思啊。实在恐怖,就在金刚魔王思考着要不要逃走时,玄孜的传讯来了,森冷的声音从魔玉中传来:“不想变成魅影那样,就快点回来。”金刚魔王立刻流下冷汗,看来魔尊一直都知道他在一旁,金刚魔王只能立马赶回去,心中不禁吐槽,怎么感觉这次回来后日子过的这么憋屈,想以前,那怪物也没这么变态啊,为什么他这次活的这么难,想到之前属下传来简讯说鬼骷被沈之行打得魂飞魄散了,斗志满满的金刚魔王第一次产生了退休的想法,心里难受,真的。【作者有话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8章 白家金刚魔王心惊胆战地赶来魔宫, 玄孜悬坐在半空之中,心情很不错地弯了弯嘴角,“鬼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金刚魔王额头流下冷汗, 恭敬地半跪抱拳低头道:“报告魔尊,鬼骷任务失败。”顿了顿, 金刚魔王才继续道:“魂飞魄散。”玄孜微微蹙了蹙眉, 好心情被破坏,但也不算太糟糕, 拉平嘴角,轻声道了一句:“真是废物。”玄孜不悦地释放威压, 金刚魔王汗如雨下, 连声道:“魔尊饶命。”虽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上位者不悦可不就是下位者承担怒火, 金刚魔王心中苦涩地求饶。玄孜恍若无闻, 漫不经心道:“我好像记得你跟顾清那两小子认识?”金刚魔王在强大的威压下, 已经不自觉地趴在了地上, 闻言连忙解释道:“冤枉啊!魔尊, 我只是夺舍复生后, 吸收中洲学院学生血灵时被他两揭穿,他两破坏了我的大计, 我恨死他们了, 这怎么谈得上认识!”“哦?”玄孜漠然地抬了抬眉, 又挥手加大了威压,“既然不认识, 你之前为什么帮他们逃走?”金刚魔王直接整个人匍匐在地, “我是被那沈之行胁迫, 绝非自愿, 我一心一意向着魔界,百分百听从您的指挥!”而想起之前的事金刚魔王又被自己蠢哭了,之前沈之行说的会让他三天之内魂飞魄散的毒药根本就是假的,现在过了这么多天,那姓沈的跑了也没给他留解药没有人知道他多提心吊胆,寻遍魔医无果后,绝望地等待第三天的到来时,结果无事发生,金刚魔王除了庆幸同时也很愤怒,这沈之行真的不做人事!玄孜抬手掐住金刚魔王新做的铁脖子,眼神冷漠:“若有下次,就算你吃着有些硌嘴,本座也让你去跟魅影作伴。”金刚魔王惊恐地睁大眼睛:“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属下愿为魔尊上刀山下火海!”玄孜松开了手,金刚魔王任凭自己的身体从空中重重坠落,期间不敢用任何一点魔气缓解。玄孜无趣地瘪了瘪嘴,“准备再招一批魔侍吧,把高阶魔兵都调到魔宫,准备准备,我们也该出发了。”漫不经心地说完,玄孜消失在空中的座位上。而金刚魔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有些后怕,又招一批魔侍,魔尊的意思不言而喻,金刚魔王心中不寒而栗,这魔尊真是…上次回来以后才炼化两百多人,如今又要…金刚魔王打了个寒颤。他隐隐感觉魔尊有些不正常了,之前魔尊的实力都是稳扎稳打上来的,从不屑于这些歪门邪道,很少炼化他人提升自己,而如今却如此疯狂,不过金刚魔王也没有多想,毕竟魔修做什么都合理,只要玄孜没准备把他吃了就行,金刚魔王心中想到,为了在愈发变态的玄孜手下活着,他得赶紧去完成任务。而落后一步的沈之行和顾清,此时两人看着空无一物的湖底握紧了拳,沈之行当即欲意和玄孜一样在强行突破天山压制,开启两界传送阵时,顾清压住了沈之行的手,摇了摇头。顾清反手拉住沈之行,二人一同出了灵湖:“现在突破禁制会被反噬的,到时候传送去魔界,情况未知,你受着伤对上那魔头会吃亏的。”“冰棺一时半会儿不会损坏,我们从长计议,偷去两具尸体对那魔头毫无益处,他还是冲着那什么劳子的仙人骨来的,不过是想以此做胁迫。”顾清轻蹙着眉头思索着,虽然道理他都明白,但他们不可能放任魔头如此不管,先不说那其中有一具是他母亲的身体,光是薛宁一人,他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们不可能放弃。沈之行心疼地给冻得有些发紫的顾清围上羽氅,顾清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只是没想到顾清竟然这般理智,有些自责:“是我顾虑不周,应该多下几层禁制,再多拖延一会儿的。”顾清摇了摇头,不悦地看向沈之行:“这不是沈兄的错,若非沈兄多想一步,如今事发,我连知道的机会都没有,沈兄无需自责。”沈之行心情却还是有些低落,明明实力越来越强,无能为力的事却越来越多,沈之行心中有种莫名地恐慌。顾清感觉到沈之行情绪不对,握紧了沈之行的手,捏了捏,扬起了一个漂亮开朗的笑容,甜甜地凑上前亲吻沈之行的侧脸,一触即逝:“沈兄,别多想,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很厉害了。”沈之行看着顾清,面上露出温柔的笑,心中却难免郁顿,他想,他还是不够厉害。“嗯,走吧,我们先下去。”沈之行语气微扬,和平时一样轻松。顾清看沈之行心情好起来了,他也愉悦了些,乖乖地应声后,又眨了眨眼:“我们等会儿怎么办?”沈之行带着笑意地看着他,“顾郎说呢?”顾清灵光一现,二人异口同声道:“去白府。”他们得继续之前的安排,弄清楚仙人骨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实存在,为何玄孜如此坚定,沈之行想到上次玄孜识破自己伪装的原因,不自觉地提起了心,玄孜当时的态度相当肯定顾清身上有仙人骨,仙人骨真的还是玄孜随便听信的谣言吗?二人来到白府,这次没有在小厮的带领下恭敬地等候在大厅,二人直接闯入了白沐所在的书房,阳光洒入房中,白沐有些不悦地看向突然大开的房门,看清被一众侍卫围住的二人,神色微转,挥手让侍卫们退了下去。“二位坐吧。”白沐神色淡淡地合上刚刚正在观看的卷轴,同时抬手示意让兢兢战战跟在一旁的小厮为他们二位上茶,然后微微扬起下巴,拿起白玉茶盏轻抿一口,缓缓放下,才开口:“观二位道友如此情急,不知所为何事啊。”事态紧急,已经顾不上什么礼数,沈之行直接开门见山道:“白家主可曾听闻过仙人骨?”放在茶盏旁的手,微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白沐又自然地握住茶杯,适时地露出一些困惑之意,语气平淡道:“仙人骨?那是什么?在下可未曾听过啊,这名字听着好像挺了不得啊,还劳烦二位道友讲解一二。”“白家主不知道仙人骨,那我的母亲是白清瑶您知道吗?”没时间多卖关子,顾清眼神直视白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