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草地,乌鸦煽动翅膀站在被遗弃的废墟上,老旧的房屋前横七竖八的插满了墓碑。 哈利越是看,越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好似在梦中出现过,他捂着隐隐作痛的闪电疤痕。 “你还好吗?” 塞德里克将他扶起,同时自己的目光也在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陌生而阴森的环境。 “这是哪?” 在死神的雕塑前,塞德里克触摸早已冰凉的岩壁。 是邓布利多的门钥匙出错了,还是这本来就应该是他们被传送的地方? 哈利的记忆在模糊和清晰之间挣扎,他确定了一件事。 “我过这儿,在梦里。” 目光落在了一块墓碑上,最后一个姓氏是里德尔,哈利预感到不妙。 “塞德里克,我们得回到奖杯那去,快!” 不知怎的,心慌慌的无法平静,身后的死神雕像开始移动,哈利没看到,嘴中还在不断喊道。 “去奖杯那!” 一个黑斗篷手下抱着怀中的不明物体缓缓从雕像后面走出,满眼邪恶的盯着他们。 有物体在襁褓中蠕动,再走近,露出一张婴儿大小,却满是褶皱的青紫色脸颊。 塞德里克立刻警觉起来,他举起手中的魔杖,摆出了防御的姿态,指向哈利的后方,大声质问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危险来临的警报拉响,他绕到原地一架升起火焰的坩埚附近。 “干掉碍事的。” 是他怀中那个皱巴巴的婴儿发出的声音,干扁沙哑,满是狠辣的杀气。 黑斗篷的下属恭敬地应了一声,接着,他口中吐出了致命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 穿透力极强的绿色光线,带着黏稠而不祥的气息,如同这古老墓穴中生长出的苔藓,直击塞德里克面门。 眼见就要击中,突然,一颗从天而降的小石子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黑斗篷手下的魔杖。 绿光因此偏转,射向了塞德里克脚边的石坑里。 他愤怒抬头,乌漆嘛黑的天空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被石子砸中脸的伏地魔在他怀中嘶哑的咒骂一声。 “蠢货!” 黑斗篷的手下再次试图施放阿瓦达索命咒。 但又一次,又一颗石子如同精准的导弹一般从左边飞来,攻击了他。 不只是左边,右边、上边、下边,石块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他无处可逃。 这个地方没什么,就是石头多。偏偏他又哪一颗都避不开,连带着伏地魔也遭殃,他脸上的石头多的像岩皮饼顶端的葡萄干。 哈利被突然死神雕像落下的镰刀死死困住,动弹不得。 塞德里克一直在尝试救他,同时还要躲避魔咒。 远攻阿瓦达没用,他被近身抓住,和哈利一起被困在另一座死神雕像的镰刀之下。 他们相互呼唤着。 “塞德里克——”哈利的声音透着无助。 “哈利——”塞德里克回应着,他的声音同样充满了担忧。 他们中间隔着的已经不单纯的是草坪了,还是一道迢迢银河,前后盼顾的下属成了他们的喜鹊。 他给坩埚下的火添了些柴火,将怀抱中的伏地魔投入锅中,正式开启了复活仪式。 原本的坟墓被无情挖开,裸露森森白骨。 “父亲的骨,无意给予。”嘴中念念有词,老爹牌骨头汤初步形成。 “仆人的肉,自愿献上。” 小刀一划,他的肉从身上脱落,没入汤中没了影,老爹牌骨头肉汤进行中。 那么还剩下最后一个。 他举着刀,刀面清晰的映射出哈利那双闪着恐慌的眼睛,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还有仇人的血……” 锋利的银刃,割破他的长袖,往细嫩的肉里一挑。 哈利无法反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被刀刃取走,一滴滴落入沸腾的坩埚中。 下属露出病态的兴奋,他没看到的是,一抹黑气从他眼下飘过,悄无声息地逼近坩埚。 碰到锅沿的一刹那,它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猛地一缩,化作一股细微的旋风,钻进了锅内的蒸汽之中。 所有步骤都已完成。 “黑魔头,将获得重生!” 全身兴奋的颤栗,看着锅内翻涌的水汽不断升腾变高,直至达到顶点,接着是火焰的洗礼。 扭曲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重新塑造。 每一个骨节都在咔咔作响,像是破碎的锁链重新连接,那佝偻的身体在痛苦与狂喜交织中一点一点地挺拔起来。 他的肌肉绷紧,如同黑色的蛇皮在收缩,逐渐覆盖在嶙峋的骨架上。 一个成年的人形显现。 下属双膝跪地,恭迎主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