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沃德尔小姐倒是很受欢迎,一堂课你的名字出现的次数比我的内容还要丰富。 但凡他们巨怪的大脑中还有蟾蜍的粘液也不会写出这样贺卡。” 他俯身把贝希后面的巫师帽不知何时被塞进的贺卡拿出。 一把火烧的粉碎。 甩着巫师袍面色阴沉的重新回到窗边。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女孩受人欢迎是意料之中。如果回到他那个时代,说不准那几封贺卡里会有他的一封。 只是现在,斯内普握着栏杆的手一点一点攥起来,一个教授和一个学生。 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他浑身僵硬的像一块石头。他微微仰头,闭着眼睛平复内心的汹涌与挣扎。 贝希踢了燃烧殆尽的贺卡粉末一脚,不以为意的开口。 “他们的贺卡是写给沃德尔,而不是贝希,这样的贺卡并没有真心,我才不稀罕。” 听见女孩这样的话,背对着她的斯内普幽幽回应。 “怎样才算真心?” “这可太多了,真心有感情上的真心,生活上的真心,信念上的真心。” 贝希没有把话接下去说,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了。她又可曾拥有过真心?如何能对真心出评判标准。 她抚平袍子上的褶皱,理了理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又认真,转移了真心话题,谈论起了正事。 “那天我问你档案室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是有想自己去档案室解决问题的打算。” 面对沉默的斯内普,她把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 贝希瞄了一眼目前还没什么反应的斯内普,继续接下去说道。 “之所以想去是因为档案室里我的资料有异样,我现在身份特殊,加上我突然的出现,魔法部肯定会对我进行调查。 说是口头追问还好,要是调查的认真,就怕即便是在资料上是了屏蔽魔法,但对于高等魔法者来说也是没有用的。” 竟还有这样的事,斯内普自我消化、分析着贝希刚才说的内容,缓声开口道。 “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理。” “不,西弗勒斯。” 贝希拒绝了他的全权负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让我来亲自处理。而且我要去见见邓布利多。” 这句话让斯内普有了大反应,鹰一样的眼睛如同深井一般幽静冷厉的捕捉到她的目光。 “去见他做什么?一旦他知道你的特殊,不说他是否能保住你,你的作用直接会被他几斤几两的掂量清楚,然后再将你安排在他棋局中最合适的位子之上。” 他担心贝希会像他一样,用一个代价去交换另一个代价。 正因为他现在深陷混沌,才不愿意贝希去违背自己的意志,成为他人的手段。 斯内普的心像是被一根绳索捆紧了,阻止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眼睛却在贝希温和的目光下一停,保留住心中的忖量。 贝希上前一同与他站在窗边的看台上。 在这里她能看到三两并肩的同学们走远,也能看清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孩们收到巧克力礼物时脸上洋溢的喜悦。 她手指轻勾斯内普落地的袍子,将他带离了一楼广场上逐渐升起的暧昧气氛。 来到了他们最熟悉的办公桌前,把他推倒在柔软的椅子上,自己则坐上了桌子。 她毫不在意自己会面对什么依旧笑靥如花。 梳理自己的思绪,对她最亲爱的魔药教授讲起自己的想法。 “在我入学那几天,邓布利多就来到了我的庄园。我猜想他早就知道我独特的存在和身份的疑点,亲自过来只是想一探究竟。 而且我感觉,他早已把我按在他的计划之中,甚至已经看过我的档案,只不过我还是个最大的不确定数,是个连他都拿捏不准的未知。 我的出现是不同于哈利的,他拥有明确的未来,而我则是更具有危险性,难以预判性的。 邓布利多我相信他,但我的相信并不盲目,我们都带有目的性。 不过我敢赌,我赌这个本世纪最厉害的白巫师,他对于我的那一步棋的选择来说,是我们的双赢。” 如果她注定会走进这场纠葛之中,那她所能做的就是把这场游戏的利益做到最大化。 如果邓布利多有想利用自己的想法,那她也要把他扯进自己的谋篇布局之中。 “想清楚了?” 他在极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声线,他是极不支持女孩与邓布利多这只老狐狸有联系的。 但贝希说出的话又坚定无比。 “你放心,谁比谁知道的多还不一定呢?我们伟大的校长,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她胜券在握的声音无形,却有像涓涓细流般轻柔,一下又一下安抚着他的跳动神经。 如果她没遇到斯内普,没有遇到她的朋友们,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决绝。 在很早之前贝希还是一个将独善其身这个理念贯彻的很熟练的一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这个世界的一切有着化不开的羁绊,解不开的枷锁。 从刚开始遇见了斯内普和莉莉到最后躲不开的三人组。 从她以为的偶然到最后的必然。 诸多的奇妙事件,让她对在魔法世界所经历的事情,是越来越有继续再玩下去的兴趣了。 将右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她嘴角浮现出自得的微笑,左腿悬在空中一下没一下的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