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帅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砰砰砰!”一顿重敲,门环声音厚重,传出甚远。 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位家仆打扮的中年人,这人目光囧囧,步履沉稳,显是武功不低。 中年人虽是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但却没有一点下人的素质,反而鼻孔朝天,一副趾高气昂的派头道:“你二人如此大力我敲我庄门,想要做甚?” 洪小帅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说道:“作甚,你个狗奴才也配问我来作甚?滚回去,让你家主子滚出来接驾。” 那下人在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有个名号叫“一字电剑”丁坚,虽然在这梅庄做仆从,但几时受过这等气,当即双目一翻,阴沉沉的道:“阁下是来找茬的?” “哗啦啦。”洪小帅一合手中折扇,气焰嚣张的道:“找茬,你也配!滚回去,叫你家主人出来说话。” 丁坚火往上撞,“见我家主人,先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大手一翻,捏成虎爪,已抓向洪小帅面门。 “住手”只听门后有人喊道,随即闪出一人,年岁比丁坚稍大,也是家人装束。 “施兄,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到这里撒野,看我不教训教训他!” 施令威摆了摆手,向洪小帅抱拳道:“不知二位驾临本庄,有何贵干?” 洪小帅仍旧一副装逼的派头,指了指扮住男装的的柳飘飘道:“我家公子听说西湖梅庄风景优美,修得极为雅致,想进去游览一番,若是合意,就买下你这庄子,作为别院。” 丁坚怒极反笑,“好大的口气,想买这庄子,你以为你是谁?” 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一花,脸上已热辣辣的挨了一巴掌。 “打你这个不开眼的狗东西,告诉你,听好了,我家公子乃是杭州巡抚庄大人的独生爱子——庄德像!” “你。”丁坚挨了一下,又要冲上前去动手,却被施令威拦住。 “庄公子,鄙庄简陋,接待不了贵客,也不会对外出售。你杭州巡抚官再大,也不能强买强卖,也管不得遵纪守法的百姓。” 说完话,已拉着丁坚走回庄内,“砰”的一声,已关闭大门。 “嘿嘿!”柳飘飘揶揄道:“忽悠,接着忽悠,还杭州巡抚的公子,这理由太蹩脚了,这回好,吃闭门羹了吧。” “飘啊,众所周知这日月教跟朝廷是死敌,就你这官二代的身份他们肯定不会去查证。” “怎么我像那无恶不作的官二代?” “可别说,我从小就羡慕这官二代,有个叫高衙内的,那就是我的偶像啊,成天游手好闲,无恶不作,带着一帮狗腿子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哎……这才是屌丝的梦想。” “屁,那你以后得小心一个叫林冲的!” “嘿嘿!”洪小帅干笑两声,又走到门前,这次没有重重砸门,而是将门上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丁坚、施令威并肩而出,见到二人不由得吃了一惊,施令威道:“二位到底是谁?来此有何贵干?” 洪小帅道:“我要见你家主人。” 施令威道:“我家主人不见客。”说着便欲关门。 洪小帅从怀中取出一物,在二人面前一晃,口中喝道:“你们可认识此物?” 只见洪小帅手中擎了一物,长约半尺,是块枯焦的黑色木头,上面雕刻有花纹文字,看来十分诡异,丁、施神色大变,齐声惊呼:“黑木令!” “哼,你二人还认得,我还以为你们在杭州待的久了,已经忘了黑木令了。” 黑木令是日月教的圣物,向来是见令如同东方不败亲至一般,日月教门下,无不凛遵持令者的号令。洪小帅手中这如假包换的黑木令当然是从任盈盈那得来的了。 洪小帅眼睛精光闪现,吟道:“日出东方!” 丁、施二人跪倒在地,接口道:“唯我不败!” 洪小帅昂首迈入院内,柳飘飘紧跟其后。 走过一个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铁,极是苍劲。来到大厅,施令威请二人就座,自己站着相陪,丁坚进内禀报。 片刻后,只听厅外脚步声响,进来四人,当先一位六十来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进去,直如一具骷髅,双目却炯炯有神,正是黄钟公。 后跟三人,一位极高极瘦的老者,眉清目秀,只是脸色泛白,似乎是一具僵尸模样,正是黑白子,一位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一根头发也无的正是秃笔翁,再有一位髯长及腹,体型肥胖脸上醺醺然大有醉意的正是四庄主丹青生。 黄钟公说道:“二位上使驾临,属下未曾远迎,罪甚,罪甚。” 江南四友虽是日月教中元老,但因看不惯任我行的刚愎自用,早已被排除出核心圈外,东方不败接任以来更是心灰意懒,讨了个看守的差事,远离黑木崖已有十二年。 四人虽从未见过洪小帅、柳飘飘,但一来二人手持黑木令,二来也听说黑木崖上近来得宠的多是年轻后辈,所以见到也未多加起疑。 洪小帅冷笑一声,道:“未曾远迎,何罪之有,我们只不过是替教主跑腿办事的,只要我们事办的漂亮,工作完成的好,又何必在乎那些虚礼,搞那些形式主义。” “黄钟公,教主命你们驻守梅庄,是叫你们在这里弹琴喝酒,绘画写字,是不是?” 黄钟公躬身道:“属下四人奉了教主令旨,在此看管要犯。” 洪小帅道:“这就是了。那要犯看管得怎样了?” 黄钟公道:“启禀长老,那要犯拘禁地牢之中。十二年来属下寸步不离梅庄,不敢有亏职守。” 洪小帅道:“很好,很好。你们寸步不离梅庄,不敢有亏职守。如此说来,那要犯仍是拘禁在地牢之中了?” 黄钟公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