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帅舌绽春雷般的一声大喝,犹如泥牛入海,没激起半点水花,四周依旧静悄悄,若不是地上隐约可见的暗器痕迹,直让人怀疑刚才是不是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杀。 半晌过后,始终无人应答,洪小帅一声唿哨,‘法拉利’嘚嘚而来,飞身下树,直落到马鞍之上,双腿一夹,‘法拉利’绝尘而去。 ……………………………………………………………………………………………………………………………… 晨曦下,长街也渐渐显出轮廓,长街东侧一间小楼上,正有三人临窗眺望。 一个身材微微发胖的中年人,长长的眼,方方的脸,穿得考究,看起来很有威严。 第二个是一个身材干瘪的老头子,稀疏的头发,稀疏的胡子,好像随时都要暴毙一般,只有一双眸子炯炯发光,好像夜猫子一般。 第三个却是个年轻人,面白如玉,剑眉星目,是个标准的美少年。 他虽然态度很温和,但那两个年纪比他大的多人,对他却显然很尊敬。 只听年轻人问道:“赵师叔,刚才都看得清了?” 干瘪老头子的一双锐眼,直直的盯着洪小帅离去的方向,沉吟半晌道:“看清了!” “如何评价?” “剑法顶级,轻功顶级,临敌反应顶级,内力一级,暗器不入流。” “好,赵师叔不愧是‘夜眼’,短短时刻已将洪小帅看的清清楚楚。”年轻人赞道。 中年人缓缓道:“想不到洪小帅这厮的武功竟然可怖的如此境地,这次我们费尽心思也没有将他留下,日后要除掉他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年轻人道:“丁师叔,我记得你教过我,猎虎就要徐徐图之,不可急于一时。” 年轻人轻轻拍打两下栏杆,又道:“这洪小帅现在并没有拦着我们的路,我们不要因为为那不成器的老二报仇,而影响我派大计。” 老赵、老丁,齐声应道:“是,大少爷!” 年轻人又道:“丁师叔,你想个办法,祸水东引!” “是。” ……………………………………………………………………………………………………………………………… 洪小帅此刻根本不知道有人为了要他的命儿殚精竭虑,回到“悦来客栈”,将‘法拉利’交给店小二吩咐道:“把油加满!”,转身来到后院,一翻身已经跃上二楼,来到柳飘飘的窗外。 手掌刚贴到窗户上,就听里面柳飘飘喝道:“洪小帅,你要是在这样鬼鬼祟祟的,我就把你当采花贼办了!” 洪小帅嘿嘿淫笑一声,从窗户闪身而入:“我黑山寨来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了!”脚下一动,已抢在柳飘飘身旁,伸手就向柳飘飘抱去。 柳飘飘轻轻一转,已闪开洪小帅,嗖的一指,已点向洪小帅颈肩穴,口中咤道:“哪来的小淫贼,还不受死!” 洪小帅疾冲一步,双手张开,已抓向柳飘飘的胸部:“看我挤奶龙爪手!” “呸,下流!”柳飘飘莲步轻移,腰肢一扭,已转到洪小帅身后,嗖的一脚,正踢在洪小帅屁股上。 洪小帅惨叫一声,扑倒在床,口中大叫:“女侠饶命!” “咦!”柳飘飘一把拉起洪小帅,道:“你又跟人打架了?” “嗯,你怎么知道?” 柳飘飘拉过洪小帅,手指轻抚,已将洪小帅的外套脱了下来。 “哎,飘飘,你怎么这么性急?” “急你大爷。”柳飘飘啐了他一口,手指着外套说道:“你看,你衣服上被做了记号。” 洪小帅只见袍角有数点白痕:“这是?” “这是黑杀做的记号,你衣服上这白痕就是黑暗中的明灯,天越暗,你就越明显。” “我靠,啥明灯啊,这是荧光粉啊,我说乌漆嘛黑一片,这帮孙子怎么打的这么准,招招致命呢!” “不对啊,‘黑杀’不是被我灭了吗?就跑一个老娘们啊,咋地,她还能泛起这么大的浪?” 柳飘飘白了洪小帅一眼,道:“你傻啊,“黑杀”是个组织,不是一个人,上次被你灭的是‘北斗七星’,仅仅是一个小团队而已!” “哦!”洪小帅恍然有悟:“他娘的,看来幕后黑手又是左冷禅了,” “奶奶的,等我解决令狐冲这事,我必须要上嵩山弄他一下子,这家伙还跟我整的没玩没了了!真以为爷爷是好欺负的。” “哎呀,小小嵩山派何足道哉!至于让黑风寨山大王气急败坏吗!” “黑风寨山大王来抢压寨夫人了!” “好了,好了,华山派的船怕是已经开了,你要在闹下去,可真赶不上他们了。” 洪小帅脸色一垮:“哎,我的夫人,我们马上出发!” 待到的码头一瞧,华山派所乘船只早已拔锚起航,洪小帅赶紧雇的一艘小船,顺水而下,追赶华山派坐船。 小舟虽然轻快,但也在第二日下午方才追上华山派的大船,洪小帅命令船家在后缀行,并不上前相见。 一路之上,果然有许多武林人士,一一赶上华山派船只,纷纷送上银两、美酒、以及种种珍稀之物。 这一日船停泊之处,已距离兰封不远,只听马蹄声响,八乘马沿河驰来,一名汉子在岸上喊道:“华山派的令狐少侠可在船上?” 桃谷六仙从船舱中跃出,高声应道:“在这里,在这里,今天又给我们送什么东西来了。” 那人叫道:“敝帮帮主得知令狐少侠来到兰封,又听说令狐少侠喜欢喝上几杯,命小人物色到十六坛陈年美酒,专程赶来,请令狐少侠船中饮用。” 八乘马奔到近处,果见每一匹马的鞍上都挂着两坛酒。酒坛上有的写着“极品贡酒”,有的写着“三锅良汾”,更有的写着“绍兴状元红”,十六坛酒竟似各不相同。 令狐冲见了这许多美酒,那比送甚么给他都欢喜,忙走上船头,拱手说道:“恕在下眼拙,不知贵帮是哪一帮?兄台尊姓大名?” 那汉子笑道:“敝帮帮主再三嘱咐,不得向令狐少侠提及敝帮之名。他老人家言道,这一点小小礼物,实在太过菲薄,再提出敝帮的名字来,实在不好意思。” 他左手一挥,马上乘客便将一坛坛美酒搬了下来,放上船头,更不多言,转身打马离去。 令狐冲笑道:“师父,这件事可真奇怪了,不知是谁跟弟子开这个玩笑,送了这许多坛酒来。” 岳不群沉吟道:“莫非是田伯光?又莫非是不戒和尚?又莫非是……”岳不群心中实在不愿意提起这个姓名。 令狐冲拍开泥封,倒了一碗,果然酒香扑鼻,先捧给岳不群一碗。岳不群摆了摆手,并不接这一碗酒,而是说道:“冲儿,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令狐冲笑道:“弟子命不久长,酒中有毒无毒,也是一样。”说完一口气咕嘟嘟干了一碗酒,大叫:“好酒,好酒!” “好酒啊,好酒!令狐冲,有此美酒,怎么不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