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楼来,只觉红日当头,其喜洋洋,他娘的,装逼的感觉真好。 待到休息一夜,第二人早上洪小帅去到镇上,买了熟食、肥鸡等肉食,担着两坛美酒,独自一人来到华山脚下。 只见一座大山横亘眼前,犹如一块完整巨石,浑然天成。西北绝崖千丈,似刀削锯截,陡峭巍峨、阳刚挺拔。不愧为中华第一险山。 洪小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暗赞一声:“这轻功真是好,上一世我缆车上来的,还累个逼行。这一世,我挑着酒,在这直立如削的千丈绝壁,绝险华山如履平地,你说这玩意怎么就失传了呢。” “这田伯光也行啊,给岳不群两口子引走了,省了我许多麻烦,要不然遇见这俩口子说我偷上华山,偷学他华山武功还真不好办。” “走着。”一担扁担,口念山歌词:“太阳出来罗嘿喜洋洋哦郎罗,挑起扁担上山岗……” 从南峰走起,过南天门,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绵,尽收眼底,此刻的洪小帅大步飘飘,如踏风而行,心中方体会古人会当绝顶如临天界,如履浮云的神奇情趣。 当来到上一次把自己吓到腿肚子发软的长空栈道前,洪小帅微微一笑,足尖轻点,犹似闲庭信步般踏上木板,几个起落便已走至尽头。 到了尽头便是一处极大平台,三面悬崖,一面绝壁,山壁上有一洞口,想来便是令狐冲面壁之处,洪小帅刚想张口呼喊,就听山腰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歌声清亮,曲调甚是轻快流畅,犹似珠转水溅,字字清圆。 洪小帅倾听歌词,依稀只听到:“妹妹,上山采茶去。”发音古怪。洪小帅一拍大腿叫道:“卧槽,这是福建山歌,唱歌的肯定是小师妹岳灵珊了,这他娘的跟林平之是有意思了。” “哎,这时候的令狐冲肯定是饱受打击,完犊子了。” “看来时间正好,这时候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理解,安慰。” 当下也不做声,一个起落便来到山洞边,只见令狐冲坐在洞内一块大石上目光呆滞,心神不属,对自己的到来好像没看见一般。 洪小帅心中明白,天下少男任你再是潇洒豪迈,初恋这一关,也是难过。心下不禁想起了那个不知在何方的少女。 轻咳一声,朗声说道:“山水有相逢,令狐,故人看你来了。” 令狐冲一惊,随即便看到已在洞口的洪小帅,心下大喜,当即奔到洞口,一把抱住洪小帅,激动的说道:“小帅兄,想煞小弟了。” “哈哈哈。”洪小帅拍了拍令狐冲后背,放下肩头的担子,从两只竹箩里取出酒,熟食,笑道:“听说令狐在华山顶上坐牢,口中一定淡出鸟来,哥们在长安谪仙酒楼地窖中取来两坛一百二十年的好酒来与兄弟喝个痛快。” 令狐冲见两只极大的酒坛之上,果然贴着“谪仙酒楼”的字红纸招牌,招纸和坛上篦箍均已十分陈旧,确非近物,忍不住一喜,笑道:“将这一百斤酒挑上华山绝顶,这份人情可大得很啦!来来来,咱们便来喝酒。”从洞中取出两只大碗。 洪小帅将坛上的泥封开了,一阵酒香直透出来,醇美绝伦。酒未沾唇,令狐冲已有醺醺之意。 二人各自倒了一碗,举碗一碰,“干了。” 令狐冲大拇指一翘,大声赞道:“真好酒,真好兄弟。小帅兄……”说着竟有些哽咽。 洪小帅手一摆,又倒了一碗酒,哈哈一笑道:“好兄弟就不要说别的,今天喝个痛快,来,干了!” 令狐冲也是举碗而干,拉住洪小帅的手说道:“小帅兄,你将这酒从长安挑到华山,何等辛苦麻烦,别说是天下名酒,就是两碗清水,兄弟也是承你的情。”说着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洪小帅自是知道令狐冲感情丰富,是至情至性之人,当下接口说道:“令狐,你我一见如故,肝胆相照,这些小事还说来做甚,来,酒喝干,再斟满,今天不醉不还。” 令狐冲也不虚伪客套,携了洪小帅的手,担着酒食,便进了山洞。 只见山洞之中除了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外,只有石桌,石床,以及一幅铺盖外,别无他物,洪小帅不禁说道:“令狐,这一段可苦了你了。” 令狐冲却是哈哈一笑:“小帅兄,我浮滑随性,这一段面壁也正好磨磨我的性子。” 洪小帅却是摇了摇头,在仔细瞧了瞧洞内,果见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笔划苍劲,深有半寸。不禁伸出手指,顺着石壁上凹入的字迹,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令狐冲见洪小帅对这三字感兴趣,上前说道:“这位风清扬多半是本派一位前辈,我祖师爷是风字辈,这位想来应该是我太师伯或是太师叔,这三字刻得这么劲力非凡,他武功一定十分了得,我却从未听师父、师娘提过,想必这位前辈早已不在人世了。” 洪小帅暗道:“你师父跟你提才是怪了。” 当下也不多说,转过身来,二人便在石桌前坐定,碗来酒干,一时之间好不快活,好友相聚,美酒相伴,均觉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虽说古代这酒换成现在也就是水啤的度数,但也抵不过这令狐冲频频举碗,此刻的洪小帅已是酒意上涌,颇有醉意,拉着令狐冲的手说道:“令狐,我来的时候,见你愁眉苦脸,心神不属,所为何事啊?来,跟哥唠唠,哥给你解解闷!” “哎。”令狐冲长叹一声,并不说话,而是又干掉一碗酒。 “别哎了,哥们知道,不就是因为爱情吗?不就是因为岳灵珊吗?” “哎?”令狐冲吃惊的看着洪小帅。 “哎,什么啊,哥告诉你,初恋都这样,都是苦涩的。你要学会理解这个苦涩。” 令狐冲霍的站起,急道:“我跟小师妹清清白白,绝没有半点……” 洪小帅拉住令狐冲道:“你急什么,我知道你俩清白,你现在是属于最闹心的阶段的,你是没等拥有呢,便失去了。坐下,听哥给你说。” 令狐冲长叹一声,颓然坐倒。 “这事怪不得岳灵珊啊!” “你想啊,你跟小师妹青梅竹马,情意深重,你的心中全是她,想保护她,爱恋她,想跟她一辈子。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一切都是你所想的,小师妹呢?她想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令狐啊,小师妹不爱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是她真的不爱你。” “她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她有自己所想象的爱情,她想象的爱情男主并不是你这样的。” “她喜欢的是你师父那样的沉熟稳重的君子,而不是你这样的潇洒随意的浪子。” “她对你的情谊,永远是兄妹之情,而不是爱情,你在他心中永远是那个大师哥,你在山上思过,她来给你送饭,她不曾因为你的颓唐而轻视你,不会因为你落难而看低你,不会因为你武功大进,扬名立万而谄媚你,她一心一意,蒲苇如丝,是个真正的好姑娘,只是她不爱你而已。” “也许华山与林平之练剑的时光是她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她也不知道她早已经爱上了林平之。这种爱是悄然滋生,待到发觉的时候已经成了燎原之势。她是真的爱林平之,她的初恋也许不是美好的,也许是悲剧的,但也是刻骨铭心的。” “你啊,现在刚有红玫瑰,将来你会遇见你的白玫瑰的,别急兄弟。跟你琴箫合奏的正等着你呢。” 令狐冲听到这里,脸上忽明忽暗,时喜时悲,沉默半晌才道:“小帅兄,那你呢?你的爱情呢?” 洪小帅一脸尴尬,呆在原地,半晌才道:“去他娘的狗屁爱情,喝酒!” 二人一饮而尽,不约而同的抽出长剑,奋力向石壁上刺去。 擦的一声,长剑竟尔插入石壁之中,直没至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