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曲非烟爷孙二人自去行动,按下不表。单说洪小帅接过这韦一笑留下的轻功秘笈,翻开之后,只看一眼,便头大如斗:“他娘的,先别管这字认不认识,词语能不能读懂,你倒是加个标点符号啊,我他娘的知道在哪里断句。” “哦,对了。标点符号在民国才发明的!算了,蒙着向下读吧!” 还算是洪小帅语文知识丰厚,硬是一知半解的把这轻功秘笈捋了下来。越读越觉得有趣,当下便在这房间中练习起来。 这轻功开篇并不算难,靠着洪小帅浅浅的内力驱动,竟也练了个有模有样,但到后来书上所记步法甚怪,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直至想到须得凭空转一个身,这才极巧妙自然的接上了;有时则须跃前纵后、左窜右闪,方合于书上的步法。 洪小帅心知这是保命的根本,需得好好练习,当下苦苦钻研,浑然忘记身外,只沉浸这武学世界中,竟也觉得甚是有趣。 也可能是洪小帅天生就是逃跑的坯子,这套轻功短短几个时辰竟给他学了个三成。 猛然间,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 洪小帅一惊之下才从这轻功世界中醒来,练习许久,非但没有一丝疲惫,只感觉精神越加健旺,心中暗道:“这玩意真他娘的神奇!” 回想一下剧情,嗯,刚才那两声铳响,又是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的,应该是刘正风为了自污捐了个小官,这是朝廷来封赏了。 得嘞,我也到前面凑凑热闹。让我这个刚出道的武林高手,力挽狂澜,挫败嵩山派大阴谋,救刘府上下于水火!哈哈!走着! 洪小帅穿过穿过亭廊,花厅,来到大厅之内,此刻已满是宾客,正中五把交椅上坐着几位,能认出的有岳不群、恒山定逸师太、泰山天门道长,余下两位却并不识得! 大厅内布满桌椅,人头攒动,声音鼎沸,洪小帅粗略估算,此刻宾客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此刻桌上已有仆役布菜斟酒,洪小帅在角落中找了一个位置坐好,腹中已感饥饿,哪管其他人看法,已低头开始吃喝起来。 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洪小帅垫饱了肚子,也随着人流挤到大厅正中。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洪小帅心道:“刘正风啊刘正风啊,你这一招瞒天过海不可谓不高明,可左冷禅早已经洞若观火,给你来一个将计就计了,你咋知道你咋输的不?你是兵法没有人家看的多啊!”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洪小帅知道,这是正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