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一瑶倒抽了一口气,再次从梦中惊醒。 发现自己又躺回病床上,这诡异的一幕让她有点不安。 到底怎么一回事! 窗外已是天亮。 商一瑶急忙下床来到顾赢瑄病床前。 他还没有醒来的痕迹。 不由得眉峰一拧,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 这时,何必轻轻推开门,站在门口望了望,问道:“可以进来吗?” “可以。” 何必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头原本潇洒的头发此刻像鸡窝一样乱糟糟。 商一瑶眉头不由得挑了一下,他这是一夜未眠? 似乎看出商一瑶的想法,何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揪成一团的头发,笑了笑,道:“昨晚不敢睡啊,我来检查一下就去休息,纳兰肆应该到了。” “好。辛苦你了。” 商一瑶感激地向他点了点头。 他走了过去,弯着腰仔细地检查着各项指标。 又在病历本上记录着一些数据并标注。 做好一切,才对商一瑶说,“一切正常,不过,他现在还没醒来可能是因为麻醉的问题,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嗯,好的。” 何必离开后不久,纳兰肆果然也来了。 他看了一眼憔悴的商一瑶,心疼了。 “外面那么多人守着,你非要亲自照顾他,要是你也病倒了,那怎么办?” 虽然他的语气重了点,但他也是因为关心!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何医生说他还没醒有可能是麻醉未退,都过了一夜了,现在也已经是上午11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呀?时间有点长了?” 越等她心越慌。 “我看看。” 纳兰肆见不得她担心难过,转身走向病床,经过一番查看。 原来以为一切正常的他也开始有了怀疑。 若是到下午还不醒,那恐怕…… 见他沉默,商一瑶立马觉得有问题。 拉着他的手臂迫切地追问,“到底怎么样了?赢瑄哥哥到底什么时候醒啊?是不是真的出现问题了?” 这是她最害怕发生的事情! 只见她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只怕一眨眼便会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流下来。 纳兰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也会有个例,我去找院长他们开个会,你别担心。” 接到电话的何必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回去一趟只来得及洗个澡! 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所有人都面露难色。 他问:“怎么啦?” 纳兰肆一脸严肃,“刚刚我们汇诊过,发现他的脑细胞一直处于休眠状态,有可能会醒不来!” 何必愣了一下,突然提起拳头二话不说地揍向了纳兰肆。 被纳兰肆敏捷地躲开反手将他制服住。 纳兰肆低吼:“你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乱吗?” 何必挣扎了一下,回头瞪向了他:“一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早知道就不能信你!明明手术是成功的,我上午给他检查都是正常的!” 院长他们惊魂未定,又怕事情闹大了! 连忙伙同几位专家一道过来劝架,拉开了何必和纳兰肆。 “何先生,我们都可以作证,纳兰主任根本没有动什么手脚!” “是啊,何先生,您不要冲动!听我们解释。” 何必甩开了拉住他的手,气乎乎地坐下。 纳兰肆随即将桌面前的病历记录丢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 话音落,人也走得洒脱! 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个疑问:凭什么他要救情敌! 早知道真的动下手脚让他归西,商一瑶就是他的了! 可是,他清楚地明白,即使顾赢瑄真死了!她也不会爱上自己!她的心本来就是那个人的…… 这个消息一直不敢告诉商一瑶。 何必悄悄将靳东几个人叫了过来。 “你说什么!” 靳东差点跳了起来,能把一个温润的大学教授吓得一大跳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金如蓝反应慢了半拍,“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刘光脸色煞白一片。 赵欢欢还算淡定,“我们该如何告诉一瑶这个消息!” “不能说!她会崩溃的!”靳东不赞同。 “花城那边的新药马上就到了,我和纳兰肆先试着看能不能对他的脑细胞进行干预,或许还有机会醒来。” 何必一脸的苦大情仇的样子,刚才差点打了纳兰肆,幸好人家不计仇! 雷烈突然推门而入,说道:“赵青松自杀了!” “什么?” 众人面面相窥,惊得一批! “这个时候他死什么死!凑什么热闹!” 金如蓝骂骂咧咧。 事情越发的失控!形势不妙! “不行!我得告诉爷爷去,顾赢瑄的事瞒不了多久,他若是倒下,帝都的牛鬼蛇神恐怕无人能镇压得了,到时候不仅四大家族会遭遇重创,恐怕纳兰府会趁机扳回一城,脱离四大家族的制约!” 靳东说的是四大家族和他们靳家对纳兰府的制衡,有人听懂有人听不懂。 “东哥,你快去吧,我们留在这里守着一瑶。” 不管明不明白,赵欢欢永远是第一个支持靳东的人! “好。” 刘光愁眉不展,她听得懂靳东的担忧,“金二,这个时候需要你母亲的帮忙了!” “我母亲能帮什么忙?”金如蓝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一个人说不清楚,这样吧,欢欢你留在这里守着表嫂,我跟金二去趟金家。” “好,你们放心去吧。” 病房里。 从早上等到日落。 还是不见顾赢瑄醒来。 商一瑶早已察觉不对劲。 何必和纳兰肆有意无意地进来检查一下。 虽然脸上嘻嘻笑笑,但总觉得这两人有事瞒着她! 何必正准备离开时被她喊住。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能接受得了。” 何必眼底露出一丝惊慌,稍纵即逝。 紧跟着打起了太极,“一切如常啊,不是告诉过你,个别病例会术后一两天才醒,只要身体指标正常就没事啦。” “你发誓?” 她语气有点冷,眼神凌厉得让他内心一阵慌张。 “我发誓!” “别再骗我了!” 突然,商一瑶发怒了,低吼了一声。 夜晚君曾经说过,何必是个无神论者,所以什么发誓这类对他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不可信! “你……” 何必吓了一怔,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她不再逼他,默默地转身走到顾赢瑄面前。 怔怔地望着他,那个落寞神伤的背影让人不由得心肝痛! 何必低咒一声,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