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他爸，你来说吧。”叶母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推到叶父身上。 “看你，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扭扭捏捏的。”叶父训了叶母一句，转向叶森道：“小叶，你妈前两天跟村里的一个乡亲聊天，她家里有个小姑娘和你年纪差不多，人也长得水灵，你妈和那个乡亲都觉得合适，想让你去相亲。” “什么？！”叶森诧异地失声道。 “你看你，那么吃惊干什么？让你去相个亲，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叶父皱眉道。 “爸，我才十八岁诶。”叶森充满无奈地说道。 “十八岁不小啦，你看隔壁的小王，十六岁就找了个大姑娘，人家现在孩子都能走路了。”叶母满脸堆笑在一旁附和道。 农村里成家都非常早，孩子也比较多。叶森家却只得他一个独子，算是非常另类的了。而因此他的父母也对他的婚事异常心急。 “妈，我们国家法定结婚年龄是男方满二十二周岁，女方满二十周岁。我还没满十八岁……”叶森一副苦瓜脸的表情。 “傻小子，这穷乡僻壤的，哪门子法律管得着？咱们家就你一根独苗，当然应该早点成事。先生个孩子再去办证就是了。”叶父说到最后一句，嘴都笑歪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好几个孙娃子在地上打滚。 “什么时候？”叶森拉着脸有气无力地问道。 “今天，一会儿。”叶父简短地回应，以为儿子同意了，喜上眉梢。 “啊？这么快？”叶森再次吃惊。 “快什么，都盼了十八年了，不算快啦。”叶母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不去。”叶森鼓起勇气拒绝。 叶父一听此话，马上脸色一沉：“臭小子！你不去你要干啥？整天抱着一堆书啃，有用吗？他能给你生孩子吗？” “反正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叶森火了，丢出一句话就往门外冲去。 “没出息的东西！”叶父怒骂。 叶森止步转身，向其父嚷道：“什么叫有用？十八岁生一堆孩子做负担就是有用吗？我每天在工厂里又要打工又要念书累得要死，现在你们又要我生孩子？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十八岁本就是叛逆的年纪，加之叶森从小读书识字，与父母接触的东西完全迥异，思想代沟极为严重。 叶森转身迈步离去，脚掌使劲地踩在地面上，发出“嘭！”、“嘭！”的声音，似乎将全部的怒火发泄到了脚下的土地上。 “小叶，你别生气呀，不愿去就算了，你回来吃饭呀。”叶母的身影从后方徐徐传来，声音极为沮丧。 叶森听到母亲的声音，心中一痛，瞬间响起早晨那一碗保存了一夜还热气腾腾的饭菜，愧疚的情绪将其淹没。 叶森回到院子里，向父母道：“爸、妈，我去。我去相亲，好了吧？你们不要生气了。但是今天太突然了，我没有心理准备。明天吧，明天可以吗？” “好，明天也行。” “好好好，我去和李婶说去。” 叶父叶母一听叶森改口，马上心情转好。真是淳朴的乡下人。 “唉……”叶森无奈地叹息一声，向叶母道：“妈，我刚刚吃过你留给我的那碗饭，现在还不饿，我就不吃了。我出去走走。” 叶森迈步出门，在转角的地方遇到小虎。小虎不自然地对其一笑，想来是还在挂心昨天骗其回家的事情。 “你不用那样，我又没怪你。”叶森声音低沉，听得出来他此刻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