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氤氲着暧昧的气息。 少女鼓起勇气柔声道:“言哥哥,不若······你靠在这边躺下?” 顾慎言语气温和淡然:“不用了,你睡吧!我坐着便好。” 楚楚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哦!那就辛苦言哥哥了······” “睡吧!” “嗯!” 天快亮的时候,雷声停止,雨势却不见减小。 顾慎言从房间里出来,凤九立刻起身迎了上来道:“主子!” “新谷、常裕两县在渭水河下游,这一天一夜的暴雨怕是要闹洪灾,你派些人过去,准备救灾!” “是!”凤九抱拳领命,快步出去到前院找人传讯。 心中暗叹:“若论自家主子爱民如子的这颗心,当朝皇上也不过如此吧?” 叶氏医馆门前 “小姐可以下车了!” 小顺子放好下马登,撑好伞,叶倾城从马车上下来,雨还在下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左邻右舍的店铺都关着门。 冬青将店门打开道:“小姐,看来今日不宜开张!” 叶倾城却道:“莫不是谁身体要生病,还得提前看看天下不下雨,刮不刮风么?” 冬青被她逗得噗嗤一乐道:“那倒是!小姐说的有理!” 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下,蔺逸风从车上下来,手上拎着一个漂亮的食盒,身后跟着蔺逸然。 叶倾城笑道:“这一大早的,你们怎么来了?” 蔺逸风打趣道:“东家都到了,我这个伙计岂有不到之理?” 将食盒放在诊桌上道:“方才经过宴喜斋,给你带了些点心,以免像上次那样,忙起来顾不上吃饭。” 叶倾城坐下捏了一块杏仁酥咬了一口,幸福的直眯眼,赞叹道:“宴喜斋的酥皮入口即化,但是总要排队才买得到。” 蔺逸风将她杯里的冷茶倒掉,又替她续了杯热茶道:“只要你爱吃,我天天去给你买都成,我最不怕排队了!” 叶倾城笑道:“谢啦!” 蔺逸然却不愿像冬青一样默默吃狗粮,吐槽道:“还说不怕排队,是谁说为口吃的等半天不值得,给了人家店小二十两银子加队来着?” 蔺逸风被自家妹妹抢白,也不恼,笑着威胁道:“小妹,你还想不想让为兄替你说好话了?” 蔺逸然立马嘻笑讨饶:“哥,我错了!你帮我和倾城姐说说,求你了!” 叶倾城一脸蒙圈道:“什么?逸然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蔺逸然扯着蔺逸风的衣袖左摇右晃着撒娇,蔺逸风先是故作生气不理她,后来被她摇的受不住才开口道:“倾城,小妹想去你镖局应征女镖师,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叶倾城了然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冬青,你与逸然过两招,我瞧瞧。” 蔺逸然与冬青在医馆前厅摆开架势,切磋了几个回合,既然知晓叶倾城只为看看蔺逸然的招式,两人便都心中有数,点到即止便好。 叶倾城称赞道:“逸然,可以啊!小小年纪,招术、功底都不错!” 蔺逸然收了势,走到叶倾城身边坐下,撇嘴道:“倾城姐,你可不知道,我娘为了让我练功,不知打断了多少根藤条!” “啊?”叶倾城简直不敢相信:“你生得这么如花似玉的,你娘怎么下得去手啊?” 若是她将来有个这个漂亮的女儿,她一定不舍打她! 蔺逸风呵呵一笑,解释道:“没有办法,我娘当年被人追杀的记忆太过深刻,生怕小妹将来也会遇到那样的困境,才逼她苦练武功的。” 叶倾城轻叹:“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叶倾城便让蔺逸风写几个美容养颜的膏方出来。 她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盘算着在大厅里规划出来一块地方放美妆柜台。 正说着,凤九行色匆匆地走进来。 叶倾城一看到凤九立马迎上去正色问道:“是三宝的伤有问题了吗?” 凤九郑重道:“不是!公子派我过来问问叶小姐能不能熬一些防瘟疫的药汤,用木桶装着,等下有车过来拉。” 叶倾城猛然一惊,声音也高了八度:“防瘟疫?哪里闹瘟疫了吗?” 在古代如果爆发传染病可不是玩儿的! 蔺逸风兄妹和冬青、小顺子闻言也聚拢过来,大家都深知兹事体大! 凤九道:“是预防瘟疫!连日暴雨,渭水河决堤,下游的两县遭了洪灾。今日早朝,我家公子被皇上派去赈灾,已经出发了。公子特意嘱咐我来通知叶小姐,准备药汤,防患于未然!” “你家公子筹谋的对!不过,药汤不能在这里熬,运输起来太麻烦了!我这就收拾草药,跟你一起去灾区,到那里支个锅灶现场熬,需要要多少熬多少!” “可我家公子特意交待,灾区危险,不让叶小姐前往!” “他说的不算!”叶倾城坚决道, 转身吩咐道:“冬青,拿防水的油纸袋过来!小顺子,把车带过来!” “是!” 蔺逸风上前道:“倾城,我给你做帮手!” “好!” 蔺逸然道:“我也去帮忙!” 蔺逸风和叶倾城两人异口同声回绝道:“你回镖局!” 蔺逸然翻了个白眼道:“哥哥嫂子一块欺负我!” 蔺逸风听了笑得像个大傻子! 叶倾城看这兄妹二人摇头道:“真服了!还笑!快来帮忙!” 几人急急忙忙将药材打包装车向城外赶去。 皇城,凤栖宫 皇后在凤榻上靠着假寐,大宫女若兮为她按摩太阳穴。 阴雨天气让她的耳鸣症状加重,一躺下就好像枕头里住了一百只蝉一起叫! 夜里睡不好,白天便没什么精神,太医呈上来的安神药苦死了,一碗碗的喝下也甚用处。 门外值守的宫女禀报:“皇后娘娘,睿王殿下求见!” 皇后抬了抬手指,若兮会意,替皇后对外面吩咐道:“请殿下进来吧!” “是!” 睿王走进来,跪下行礼道:“母后,可知父皇派了谁去赈灾?” 皇后心中一顿,凤眼睁开一道缝看着他。 赈灾的事儿,上次是老八去的,这次不是老七就该是睿王。 看睿王这个德性应该不是他,幽幽道:“难道派老七去赈灾?” 老七——襄王赵寅,打仗是把好手。 赈灾这事情繁琐细碎,千头万绪,他一个武夫恐怕做不来吧? 因此,皇上从来没有派老七去赈灾过,一般都是老三和老八轮流去。 赈灾是肥差,两人每次都争着去,两人的母上大人也为此拼命给皇上吹枕头风,所以,与其说赈灾这份差事的争取是老三和老八的博弈,倒不如说是皇后和贵妃之间的角逐! 老七和庄妃对此事没有兴趣,从来没有争取过,难道今儿这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赵琰道:“不是老七,也不是老八,而是顾慎言!” “什么?”皇后差点从凤榻上弹起来! 两个太阳穴突突跳着,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