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将冬青护在身后,装着惊慌失措的语气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小娘子,你赢了钱就想走,这可不合规矩啊!” 叶倾城试探道:“那我把钱都还给你总行了吧?” 赌摊老板道:“你连赢三把,除了钱之外,你还毁了我的生意,这可不是钱能解决的!” 一旁的赌徒输了个干净,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 “你,你想怎么样?” “要不然,你陪爷我开心开心?” 那赌摊老板想得美,将这美人献给大哥,大哥一高兴,将他提成赌坊掌柜,岂不比这冰天雪地里练摊儿要舒坦许多? 叶倾城看了看周围,赶集的、看热闹的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她低头小声怯懦道:“便是要怎么陪你?” 赌摊老板袖子一挥道:“旁边的张记酒铺,你陪爷喝三杯酒,今儿这事儿就算了,如何?” 叶倾城微微颔首道:“那,那好吧!” 赌摊老板让手下人看着摊子,自己和另一名托引着叶倾城向张记酒铺走去。 张记酒铺的老板看到赌摊老板立马躬身陪笑道:“六爷您来了,您楼上请!” 那个六爷蛮横道:“弄几个好酒好菜上来!”便嚣张地上楼去了。 这张记酒铺是个小店,楼上的雅间也很简陋,只是隔了隔间放了桌子凳子,连个几案、花瓶都没有。 叶倾城看了一眼心道:“也好,省得砸坏人家的东西!” 冬青知道自家小姐的本事也不真心着急,只是紧紧跟在小姐后面。 六爷招呼叶倾城坐下,倒是没像她想得那样对她毛手毛脚,反倒是与她保持距离,这一时间弄得她还不好意思主动出手了。 掌柜亲自将酒菜摆齐,六爷也没有动筷子,眼睛不时从窗子往楼下大门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人。 “六爷,时辰不早了,小女该回家了。” “别急,再等等!” 又过了十几分钟,六爷突然眼睛一亮,抬脚就出了门,地老鼠似地蹿到酒铺门口,点头哈腰的迎接一个身穿浮绿间花缎公子衫的青年配鸭屎绿斗篷的男人,态度极为谦卑。 那男人相貌平平,只是他进来便赤裸裸地盯着叶倾城看,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嘴里没出息地砸吧着嘴:“漂亮,真漂亮!” 扭头对六爷道:“六子,今这事儿办得漂亮!你明儿个就去六棱坊主事儿,这摊子就交给旁人吧!” 六子立马跪地磕头道:“谢伍爷!” 那伍爷摆摆手,六子拉着冬青退了出去,冬青不愿走,可她扭不过六子手劲儿大,又看到叶倾城给她递的眼神,才跟着退到门外守着。 伍爷贴着叶倾城坐下,伸手便要握叶倾城的手,贱笑着问道:“小美人,跟哥哥说说,你是哪里人啊?怎么自己跑出来玩啊?” 叶倾城简直恶心的要死,不动声色的躲开他的咸猪手。 但是她又想弄清楚这京都之地、天子脚下,竟有这等流氓胡作非为,她不甘心只将这人打一顿就算了,她想把他们一窝端! 嘴角浮起一抹天真无邪地笑意道:“我家在外地,来姑母家过年,姑母一家今日出外走亲戚,我才得空偷跑出来玩的。” 柳伍嘿嘿一笑道:“哦,原来如此!来,喝酒。” “不喝了,这里太冷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叶倾城可不愿跟他在这里瞎耗,装作要起身。 柳伍果然道:“就是,这亚六儿找得什么破地儿!走,哥哥带你去哥园子里,看着歌舞喝着酒,暖活活的!” 叶倾城非要把欲拒还迎地招数使绝,怯怯道:“不了,奴家真的要回去了,不然,姑母回来且得着急呢!” “你姑母家住何处啊?哥哥派人送张贴子过去,就说姑娘来我柳家作客,稍晚些便送回去。” “奴家姓叶,姑母家住城南,开的王氏茶叶行。” “行,亚六,送个帖儿过去,让他们别急!” “得叻!” 亚六应了一声,接到柳伍的眼神,送个鬼信儿啊! 伍爷先玩,玩腻了往园子里一扔就开始接客! 姑娘家人压根不知道姑娘去了哪儿! 万一有家人找了来,也见不着姑娘! 倚楼卖笑就是所有被拐姑娘的结局! 这结局可不包括叶倾城! 柳伍体贴地将叶倾城和冬青扶上马车,原本是想把冬青让亚六带走的,可叶倾城说死不同意,这样的绝色,柳伍没得手之前还不想来硬的,只能哄,便只好把冬青也带着。 进了一处院子的后门,亭台楼阁、花鸟虫鱼很是精致,却不怎么见有人走动,柳伍带着她们,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穿过回廊和花园才进了一处跨院,酒菜齐备,屋里温暖如春。 柳伍吩咐道:“你们出去守着!” 两名护卫带着冬青退了出去。 叶倾城在屋里转了一圈,正厅、书房、卧房,一看便知不是柳伍常住的地方,这里就是他专门用来睡陌生姑娘的地方! 柳伍招呼道:“叶小姐,来,尝尝我府里厨子的手艺!” 叶倾城故作矜持地坐下,柳伍举起酒杯向她道:“今日结识叶小姐便是有缘,来,与柳某共饮一杯!” “奴家不擅饮酒!” “无碍,这是府里自酿的桃花酒,喝不醉的。” “······” “奴家头怎么这么晕?” “没关系,才一杯你就醉了,当真是不会喝酒啊!来,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会儿!” 柳伍扶着叶倾城走进卧室,刚开始还有些哼哼唧唧的声音,过一会儿便没了声。 门外两个守卫互相递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笑容,只有冬青抱着从亚六那赢来的一包银子在廊下等着。 房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开了,一人脑后一记手刀应声倒地,冬青站起来道:“小姐!” 叶倾城示意她不要声张,两人将守卫拖了进去。 将两个守卫背靠背捆在柱子上,让冬青端来凉水将两人泼醒,两人开口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不由得惊大了眼睛。 刚才那只小白兔,现在变成了白骨精? 叶倾城坐在他俩面前的太师椅上,缓缓道:“哑了?没事儿,让我先把我想说的话说完,你们再说。我呢!想搞明白你们主子是谁、干什么的、背后靠的是哪座山、拜的是哪个神,你们谁愿意说真话就点点头。” 两人跟着柳伍横惯了,哪受过这样的刑讯?都不愿意屈服这个漂亮女子。 叶倾城似乎对他们不配合的态度并不意外,似笑非笑地缓缓道:“不想说也行,那我就免费再给你们扎两针。你们主子留着两个哑巴手下或许还行,要是两个瞎子,他还会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