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上哄好了娴贵妃,睿王便向襄王使眼色,打算推着这个傻货去给老八求情,借机让这傻货说错话,最好能被父皇骂一顿! 没想到,睿王一看过去,襄王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心中一喜:“时机来了!” 端起酒杯起身道:“父皇,儿臣敬父皇,愿父皇千秋鼎盛、万世太平!” 睿王与襄王并排而坐,睿王敬酒,襄王没敬,皇上自然好奇襄王在做什么,目光看向睿王身边,睿王极为配合地向后撤了半步,把襄王的位置让出来。 皇上瞧见伏案大睡的襄王赵拓,当即不悦道:“年宴之上,竟呼呼大睡,成何体统?” 庄妃是襄王的母妃,平时极为隐忍低调之人,急忙让大宫女去将襄王唤醒。 襄王赵拓醒来,看到皇上眼中怒气并不慌张,不急不徐地解释道:“父皇,儿臣为了贺父皇新岁,昨日特意将新研发的霹雳攻城器设计图赶制了出来,一夜未眠,方才有些困,才眯了一会儿,还望父皇恕罪!” “霹雳攻城器?”皇上听到名字便是眼前一亮,伸手道:“图纸在何处?拿来给朕瞧瞧?” 襄王从怀中拿出一叠纸,安德禄与另一名小太监两人合力展开呈给皇上,皇上一边看一边赞叹:“这霹雳攻城器设计如此精妙!非亲历战事而不明个中机要!拓儿,当真是用心了!待开朝之后,便交给兵部,着人打造!若此物制成,我军将士必如虎添翼!攻无不克!” 睿王此刻脸上阴云密布,却在皇上抬头的一瞬间挤出笑容道:“儿臣恭喜父皇、七弟,再添神兵利器!我大燕朝开疆拓土指日可待!” 皇上龙颜大悦,当即对庄妃道:“爱妃你教导有方啊!” 庄妃压下心底的恐慌,起身一福道:“保家卫国本是拓儿份内之事,臣妾与拓儿不敢居功。” 皇上开怀道:“襄王是上天赐给朕的神兵利器,把朕那把犀牛虎尾弓拿来,赏给襄王!” 赵拓跪地扣谢:“儿臣叩谢父皇!” 睿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讪讪笑着坐了下来,正迎上皇后嫌弃的目光。 娴贵妃矫情加上襄王为庄妃露脸,皇后心中郁闷的不行:赵琰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若是他争不上太子,养他还有何用? 顾相府后门巷子对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里。 福婶醒过来,手脚被捆了个结实,只得转头看向四周,借着室内昏暗的光线看出,这里似乎是一个柴房,但是绝对不是顾相府任何一个院子的柴房! “来人啊!有人吗?” 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进来却是个面生的年轻人,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她。 福婶佯装镇定:“你是谁?抓我一个穷老婆子做什么?” 那男人冷冷问道:“是谁指使你往顾大公子房里放药包的?” 福婶是顾夫人刘氏的奶妈,是她出嫁时从娘家跟过来贴心人,一路扶持着刘氏从贵妾升为正妻,可谓忠心耿耿、身经百战! 此刻淡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压根没进过大公子院子。” 外面走进一人,手上还拎着个满身伤痕的年轻人,道:“你没进过,他进过!” “升儿,升儿!” 福婶看到那年轻人身上自己亲手做的里衣,不用看脸,便知是自己的儿子,立刻紧张起来。 她的儿子齐升被丢在福婶脚边,无论她怎么叫都没反应。 “别担心,他没死,只是受不住疼,晕过去了!” 今日福婶的儿子齐升,趁家中粗仆洒扫时钻进顾慎言房里,被隐身在屏风后的凤九抓了个正着,当场一记手刀击昏过去,从他躺在翻出一整袋的草药包,当即带回这小院便是一顿暴打! 敢害公子的人,根本不该活在世上! “你们想干什么?” 凤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目光冰冷如铁:“不干什么,只让你老实交待!不然,恐怕你儿子过不去这个年!” 福婶咽了咽口水,问道:“那,如果我说了,你们能放了我升儿一条活路?” “那是自然!” 福婶想了想道:“是我,是我瞧不过大公子无视夫人,事事都要骑在二公子和三公子头上,是我擅作主张与夫人无关,你们要杀要剐都冲我来!” “你、不、配!” 那人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弯腰将齐升拎起来,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鲜血立马流了出来。 福婶拼命哭嚎着想要起身,无奈全身被捆得结实,压根站不起来,只得求饶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求你们放了升儿!” 那人一松手,齐升像只鸡仔一样被丢在地上。 福婶哭诉道:“是,是夫人,夫人让我买了草药包放在大公子房里,我不便进入,便让升儿趁洒扫的时候带进去,我跟他说就是驱虫的药包,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们放他一条生路!” “你们夫人还对大公子做了什么?” “真,真的,没有了!” 其他事都没有经过齐升的手,福婶自然不会轻易招认。 “你儿子还没娶妻吧?” 说话间,凤九蹲下去,匕首寒光凛冽的刀锋一点点划向齐升的两腿之间。 “别!你们究竟想知道什么啊?” 福婶将这个儿子看得比眼珠子都精贵,眼看明年就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若是断了子孙根,今后他可怎么做人啊!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从你家夫人嫁进顾府开始!” 福婶吸了吸哭出来的鼻涕,回忆道:“我家夫人嫁进顾府的时候上面还有大夫人,大夫人身体弱,生了大公子之后身子一直不爽利。请了好多郎中都不见起色······” “说重点!”凤九不耐烦的提醒道。 福婶在拖延时间,希望能有人来解救她们娘俩。 凤九又如何不知?便毫不客气的踢了齐升一脚。 “我说,我说,其实,其实,大夫人服得药里加了一味药,所以,才,才不见好转。” 福婶心虚地抬头看向那人,弱弱地道:“是,是我们老家的土方,名叫百枯草,这草寒气极重,最忌孕妇、产妇服用。” “大夫人的草药都由专人煎制,药渣有皇后亲赐的太医核验,你那草药是怎么加进去的?” “我是,是将草药磨了粉,只因,大夫人专用御泉水,这水从山上运来,在相府后门卸车搬运之时便有机会下手。” “御泉水的坛子是蜡印密封的,你们如何放的进去?” “为了封盖之后不易被瓶内残留气体将盖子顶开,瓶塞之处有一处排气孔,用发簪便可挑开,注入粉沫之后,再将排气孔装回便可!” 房间外面,一人披着斗篷坐在椅子上,闻言白玉手指紧攥:这些人,为了害人,当真是费尽心机! “除此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大夫人去世后,我们便想对大公子出手,可大夫人身边的郑嬷嬷实在厉害,将大公子身边护得铁桶一般,她又是宫里出来的老人,直到她前年去世,我们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那就从前年,郑嬷嬷去世之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