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提着药箱从外面进来。 从赵寅看到叶倾城美艳绝伦的那一瞬间,目光像被钉在她身上一样。 满脸的怒气立马烟消云散,惊叹、惊讶和惊喜轮番在他脸上出现。 叶倾城无视赵寅的存在,瞟了眼满桌子未动的菜道:“治疗期间不能饮酒。饭菜要趁热吃,吃完饭,扎针!” 赵寅贵为天皇贵胄,平日里看惯了别人对他卑躬屈膝,这种跩出天际的绝色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三宝担心叶倾城失礼,赶忙凑过去小声提醒道:“神医,这位是襄王殿下!” 赵寅立马将他的虎背熊腰挺直了,等着叶倾城行礼。 不料,就在“免礼”二字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叶倾城却道:“既然是王爷,就更不应该劝病人饮酒了!”宫里的先生不教养生之道吗? 赵寅不敢置信,这世上真有如此无法无天的女子? 他看向顾慎言,后者正在拿着银筷默默吃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三宝将碗筷放到襄王面前,讨好道:“殿下,请用!” 赵寅是军武之人,豪放豁达,不爽归不爽,也不好和一个小女子计较,拿起银筷气哼哼地夹菜。 叶倾城见两人吃饭,便走到书架前找了,坐在椅子上随便翻着,没看两行就扔一边了。 “这该死的繁体字!” 顾慎言的目光内敛,书房那人的一举一动却牵着他的心神,扰得他食不知味! 饭后,叶倾城提着药箱跟着顾慎言到卧房。 关上门,检查了伤口,又注射了一针抗生素,便提了药箱出去。 冬夜总是来得早,来的时候天还大亮着,此时已是暮色沉沉。 一脚踏出院门,便觉一股劲风从侧面袭来! 叶倾城脚下轻移,后撤半步,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扶着门框,下了个腰才绕过这又狠又疾的一拳! nnd,光天化日之下敢玩偷袭! 老娘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偷袭! 就着下腰的势头,伸手向那人肋下穴位一戳,那人浑身一软,跪倒在地! 瞧他这身打扮像一看就是侍卫,此刻不服气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口中不服气地质问:“你用的什么邪术?有本事······” 凤九听到响声从屋内赶来,将那人搀扶起来。 看其情形心中了然:这人和他当初一样,着了这女人的道! “他是谁呀?”叶倾城问凤九。 “他是襄王殿下的近身侍卫!”凤九道。 这女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怼襄王在先,打襄王侍卫在后,幸好襄王为人豁达,若是换了别的王爷,她可还有命在? “为什么偷袭我?” “你方才胆敢顶撞殿下,死有余辜!” “哼!” 叶倾城不屑,想为主子出气也要掂掂自己的份量! 襄王人正向顾慎言打听叶倾城的来历:“你从哪找来这么个野丫头?” 顾慎言手握茶盏,指节如玉笋般润白,语气淡淡:“府中寻来的郎中。” 还未再说什么,三宝来报信儿,两人一同从屋里出来。 顾慎言面色沉静,襄王就不怎么好看了。 那侍卫不说还好,说完事情缘由之后,襄王的脸黑成了锅底! 自己的贴身侍卫去偷袭一个女人就够丢脸了,末了,还打输了! 哼的一声,灰头土脸的带人走了。 顾慎言不置一语,让三宝扶着回了房里。 叶倾城气不过,跟着进去,对着山峰一样的背影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他偷袭我,我还不能还手?就该由他打?” 顾慎言不语,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 她竟不觉的自己不敬襄王,有错在先? 还当真无法无天! “你是不是觉得哑巴就不会吵架?” 顾慎言转回头,冷冷道:“襄王是庄妃娘娘的爱子,自少年时便战功赫赫,是当今皇上爱重之子。” “那又怎么样?” 顾慎言不得不强调一句:“他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她这样莽撞,迟早是要惹祸上身的! 叶倾城小手一伸,手心朝上:“行啊!你把我诊金结了,我现在就去隐居山林,这一辈子再也不见你们这些了不得的贵人不就行了?” 一辈子吗? 她怎说的如此轻易? 他微微蹙眉,隐在袖袍中的手缓缓攥拳。 “病未医好,何来诊金?” “你!” 看这家伙道貌岸然,居然还想白··嫖?没那么容易! “你若一直不犯病,我还要一辈子等着给你医治吗?” “半月为期!” “一言为定!” 叶倾城爽快应道,转身走了出去。 半个月,一天一百两,那就是一千五百两黄金! 买个城当城主?还是买座山当寨主好呢? 越想越开心,嘴角上扬成一个美丽的弧度! 看在守在门外的凤九眼里,总觉得这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顾府, 顾泽章从宫中回来,先到慈安院请安。 “母亲勿忧,言儿在别苑休养几日便回来了。” 顾老夫人埋怨道:“你又不是御前侍卫,怎的一入宫就是五日?五日里,言儿发了两次病!我这心都快碎了!” 顾泽章年逾四十,两鬓微霜,身材消瘦,一身紫色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只是将官帽摘了。 他脸上写满了疲惫,闻言从椅子上起身,对着顾老夫人郑重跪下道:“让母亲忧心,全是儿子的不是!朝政繁杂,皇上都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儿子又怎敢懈怠,擅离职守呢?” 顾老夫人抬手道:“罢了,罢了!好在,顾忠找了位神医,这两日还算安生!瞧你熬的眼睛通红,脸色蜡黄,快去好生歇着吧!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当心着自己的身体!” “是!儿子告退!”顾泽章从屋里退出来,一直在门外侯着的顾忠迎了上去。 “那神医可靠吗?从哪寻来的?”顾泽章边向外走边问。 顾忠在他身后跟着,低声道:“老夫人命小的去寻曾送‘一闻息’的神医,小人没能寻到,又担心老夫着急,便在东城叶氏医馆寻了叶郎中的女儿来,暂解老夫人忧虑。” 顾泽章点头道:“为何不是叶郎中而是他女儿?” “叶郎中夫妇才刚过世。” 顾泽章愣了一下道:“何故?” 顾忠道:“听说是意外。” “再查查!言儿身边的人,务必要查明底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