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亭瞳看着夜空,吐着蛇信。 随后暂且收起了对那老黄牛逃跑选择的好奇。 转而去寻找起了那羽衣来。 老黄牛逃了。 那便是让他逃好了。 他逃了。 自己还少了一件事,避免了一场恶战呢! 如此,自己只需要帮织女拿回羽衣就可以了。 至于那老黄牛。 等织女取回了羽衣。 她自然会去对付那老黄牛… 毕竟。 自己和老黄牛没有什么仇,可织女和她却是深仇大恨。 想杀了老黄牛的人。 从来不是柳亭瞳。 而是那织女呀! 来到牛棚。 柳亭瞳吐着蛇信,看着那一地污秽。 不由得停止了吐蛇信。 无他,太臭了。 而她的嗅觉,又是格外的灵敏… 可真是受不了。 摇了摇头。 柳亭瞳甚至都不想要进去了。 看着那污秽的牛棚。 柳亭瞳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暗骂自己有些笨… 先前自己还吐槽那织女考虑不周。 如今自己这里也是缺了考虑。 “我也是傻,既然老黄牛走了,那这地方便是再没了一点威胁。” “如今我便是直接放出那织女就可以了。” “届时教她自行找那羽衣不就好了吗?” “她有手有脚,进那牛棚还可以避免沾上那些污秽,我若是直接进去,和在里面直接打滚又有什么区别呢?” 柳亭瞳不禁摇了摇头… 有些时候,自己也是有些思维定式了。 下意识的就按部就班的去做了。 思念至此。 柳亭瞳也便是再度进屋上了楼,来到了那织女的门前。 随后。 她微微一用力,便是将那门上的锁给弄掉了,并推开了那紧锁的大门。 门内。 织女此刻正抱着膝盖,坐在那角落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候。 那门的方向却是传来了些许的动静。 不禁让那织女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听‘碰’的一声。 那紧闭的房门便是被推开了。 与此同时,也是传来了柳亭瞳的声音,说道:“我已经知道羽衣的方位了,你自己来取一下。噢,那老黄牛已经被我打跑了,这家伙逃得太快,所以我就没有去追…等你自己取回羽衣,恢复实力之后,再自己去找去对付吧!” 听到这话,织女的脑子一时间没有转得过来… 她一来是没有想到柳亭瞳会来叫她去取羽衣,二来也是没有想到柳亭瞳会这么快就将那黄牛赶走了。 从她离开,到她再回来… 这其中时间才过去多久? 似乎还不到半个时辰吧? 甚至…更少? 如此速度,也无怪织女会感到震惊和不解了。 此刻。 织女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来来回回几次之后。 才开口说道: “你…你真是那蛇妖?” 闻言,柳亭瞳有些疑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那黄牛幻术所化不成?” “这…抱歉。” 不怪织女会怀疑柳亭瞳的真实性。 实在是因为这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柳亭瞳吐了吐蛇信,语气之中带了些许的笑意,道: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我也的确并非是那黄牛幻术所化…我正是当初说要救你的那条白蛇。” “至于为何会这样快…嗯,只是因为那黄牛和我交手了没两下就逃走了。所以,不要多想。” “而他逃走的原因?老实说,我也十分的好奇…” 织女听着柳亭瞳的话,沉默了片刻后,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要叫我去取那羽衣呢?” 织女并不是怪柳亭瞳没有将羽衣给她送来,只是因为她仍旧是怀疑柳亭瞳不是柳亭瞳,而是自己种了那黄牛的幻术,所以才想要再多问上一问。 柳亭瞳见状,也是清楚对方的想法。 她吐着蛇信,摇了摇头。 如实答道: “之所以让你自己去取那羽衣,是因为那羽衣在牛棚之中,被污秽所掩埋…” “而我只是一条未化形的蛇妖,没手没脚不方便爬进那牛棚之中。” “所以,才决定让你自己去取你的羽衣。” 听完柳亭瞳这番话。 织女看着柳亭瞳,瞧着那一颗巨大的脑袋,说道: “的确,你一条蛇,进入那牛棚之中,的确不如我进去的要方便。呼,抱歉,并非是我不相信伱,实在是因为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那黄牛并未真的和我交手太多,速度自然是快的。”柳亭瞳点了点头,说道。 说罢。 织女也是不再多问。 只是站起了身。 随后跟着柳亭瞳一同下了楼。 来到了那牛棚之前。 柳亭瞳看着肮脏的牛棚,也是将此事如实告知了她,道: “羽衣在牛棚之中这件事是我从牛郎口中逼问而来,所以我也不知是否真实。” “无妨,反正黄牛真的逃了,我们慢慢找就可以了,有的是时间。” 织女平静的看着牛棚,吐出一口气,说道: “若是真的在这牛棚之中找不到,大不了将放牛郎弄醒过来再逼问一番。” “对了,可否再麻烦你一件事…” “可否帮我去看看囡囡?” 闻言,柳亭瞳点了点头,也是转身远离了牛棚,让那织女自己找她羽衣去,而自己去寻她女儿去了。 那地方太臭了,她真是一点也不想要多待。 村子外。 一头老黄牛跑得飞快… 如同一头发了疯的牛。 不一会儿便是已经跑出一里来地。 并且是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老黄牛这样一路狂奔,一直跑出了五里地才减缓了速度,却也是并未停下。 老黄牛一边跑,一边回忆着先前和柳亭瞳的交锋,以及更早之前的闲谈。 而当他再度想起柳亭瞳所施展符箓上,隐隐约约显现的那一枚独特印记时,不禁仍有一些心有余悸。 老黄牛虽然说已经被贬下了凡间,并且还变成了一头黄牛。 但怎么说曾经也是天上的人,也是见多识广一些… 故而。 刚才对上柳亭瞳的时候。 一眼便是瞧出了她所用的符箓上的印记,是属于哪一脉的。 倒不是他什么都认得,只是因为这一脉的弟子最不好惹,所以才恰好认识的。 至于为何不好惹? 太上老君实力强悍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他还非常的护犊子。 若是杀了他门下弟子的话,鬼知道会惹来什么天大的麻烦。 因此。 当他瞧见那符箓的时候。 便是警铃大作。 并且直接选择放弃了对抗。 转而逃走了。 他可不敢赌… 赌赢了,不过是小赚,甚至只能算作不亏。 可若是赌输了,那么就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故而。 他走得干脆。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老黄牛逃得很快,一路上也并未有所停歇… 只是,此刻的他并不知道… 他即便是逃了。 他的结局也依旧是被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