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 gz机电公司大楼。 公司每次的高层会议，都是由朱茜妍和林笑洁忙碌准备。 这天，林笑洁突然生病没有上班，朱茜妍见我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喊我去会议室帮她去做一下会议室的卫生。 “卫生还需要你来做？”我感到诧异。 “不是。保洁阿姨家突然发生了点状况，没来。又遇上林笑洁生病，只好我做，明天就会有人来了。” 第一次到高管会议室，我对会议室的环境有些陌生。 会议室主席台的正前方，是一块大幅的电子显示屏。 椭圆形的会议桌在会议室的中央，每个座位前，都摆放着一只麦克风。 到会议室一看座位排次，我才知道到公司的架构，有点复杂。 朱茜妍给我介绍，gz机电是一家外商投资企业，在深圳注册。总部设在深圳，二十余个分公司，分布在各大省会城市。 法人林茂生持香港护照。公司的股东，除来自长沙的刘步仁外，其他均来自香港。 gz机电公司的经营范围，主要以机电为主，分别由凯能和盛大两个公司同步运行。凯能主要是代理德国的卡爱梅斯品牌为主，而盛大则是gz的自主品牌。 在组织架构上，凯能由维修、工程、销售、仓库四个部分组成，而负责自主品牌的盛大分别由售前、设计、运营、销售四个部分组成。 那个欣赏我文科生思维的潘总工，就是盛大的总工程师，主要负责盛大的售前和设计两个部门。 而刘步仁负责的是涵盖工程、仓库、售后维修三大块的运营部。 “下午就要开会，宣传册怎么还没送来？”我问朱茜妍。 “一大早，图文店的文印设备出了点问题。下午开会前应该可以送来。” “我昨天说去看看，要是去一下就好了。”我有点后悔。 “没事。你去了也不管用。他们是昨天晚上才出的问题。” “不会误事吧？”我担心地问。 “放心，我还有潘总工的邮件，那设计的册子即使是出现了问题，也有电子档给他。等等再说。” 我和朱茜妍做完卫生一起离开会议室 ----------------- 我坐在办公室发呆，焦急地等待送宣传册的到来， 宗晓声问：“发什么呆呢？” 我知道，他不用为走留深圳的事发愁。此时我才觉得，朝廷有人真是好。 “没事。想点事。” “到吃饭的点，饭堂今天有好吃的！” 也许是有心事的原因，我没有一点食欲。 但想，饭总归是要吃的，于是起身说道：“走吧。” 来到饭堂，就餐的人不少。 我看见老总林茂生、凯能的廖总、盛大的潘总工、刘副总以及公司的股东都已悉数来到公司的小餐厅午餐。 潘总工坐在那里，朝我笑了笑。 他拿着手机摇晃，和我打招呼。 我判断，朱茜妍已经把我的设计，通过那邮件发给了潘总工。看潘总工的表情很轻松，那平时紧锁的眉头，甚是舒展。 我舒了一口气，对眼前的他充满感激。 为了避嫌，朱茜妍在饭堂坐在了潘总工的旁边 ----------------- 下午，参会的人员都悉数到场。 我知道，当天的会议议程，主要是从我和张家琛两人的设计中，选出其中一个优秀的设计，作为公司春季广交会的主负责人选。 这次的设计，也将作为留在深圳的主要依据。 在以往，我总不把走与留的事情看得很重。因为我一直就是以当老板为目标。但这次，通过比赛的性质来决定这个问题，我却有点患得患失，心事重重。 午间休息在茶水间，朱茜妍给我讲中午在饭堂的事情，我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告诉我，中午就餐的时候，潘总工和刘步仁对话，其中有个细节，让朱茜妍对我的事开始担忧。 “什么对话？” “我把你的设计发给潘总工后，他笑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刘副总问潘总工，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要潘总工给分享分享。” 朱茜妍啜上一口咖啡。 “潘总工本就对刘步仁总是瞧不上眼，加之对刘步仁的品行多有言辞。所以，潘总工回怼了一句。” “怎么怼的？”我好奇地问。 “好事，分享当然没什么问题，等会吧。不过，你的好事也要给我们分享分享哦！” “中间的这个‘你的好事’是有所指？”我问。 “当然啦。刘步仁的好事，在公司有几个人是知道的，但谁都没有潘总工清楚。”朱茜妍回答。 “具体是什么事？” “我只知道，是关于刘步仁情妇的事。这个情妇，据说有一个弟弟，就在我们公司。但公司有两百多人，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谁。”朱茜妍一脸的疑惑。 “你说的这些，和我走与留的事有什么关联？” “当时，刘步仁一听，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铁青！”朱茜妍道。 “有这么严重？” “那可不？刘步仁是最爱面子的，而且，刘步仁的老婆，据说是深圳什么集团创始人的女儿。他很害怕这些事被外界知道和了解。现在，潘总工这么一说，他有点心虚，并对潘总工有所防备。所以，你危险了！” “是吗？这么复杂？” “更复杂的情况可能还在后面。”朱茜妍道。 “要是那样的话，我看这个公司也没什么前途。” “眼前不是考虑公司是否有前途的问题。你想啊，潘总工欣赏你，想留下你。但刘步仁和那几个香港人走的很近，这次通知张家琛搞设计，就是香港的小刘总通知的。你都不觉得，单看这一点，刘步仁就要倒戈和小刘总站在一起吗？” 我沉思片刻，点点头道：“也许是吧！” ----------------- 会议开始不久，朱茜妍接到了图文店的电话。 她拿到图文店制作的宣传册子，快步重新回到会议室 我在办公室焦急地等候会议的结果。 一小时后，朱茜妍终于从会议室走出来。 她把我拉到楼道的一角，还未等她开口，我便问道：“怎么样？” 她把我设计的宣传册子递给我一本。 当我拿到册子，我的眼前一亮。 “册子的做工的确很精美！” “精美有什么用？”朱茜妍气呼呼地说。 我一听她的语气，估计是我的设计被张家琛击败了。 “你的意思是，会议已经决定，让张家琛留在深圳总部？”我小声地问。 “就是这个结果。公司高层对作品的投票结果就是这样。九个股东投票，七比二，张家琛七票，完胜！” 我一听结果，感到很意外，但我必须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七比二？我只有二票？这也太玄乎了吧？” “我觉得也是。” “我的两票，应该是潘总工一票，那另外一票会是谁呢？”我疑惑不解。 “另外的一票，我估计是老大林总投的一票。因为我看到，林总拿着你宣传册的时候，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册子，来回翻页，可以说是爱不释手。但看张家琛的册子，就没有那么兴奋。”朱茜妍道。 “是谁的投票，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我的情绪一下子跌到冰点。 我回到办公室，宗晓声见我的情绪低落，安慰我说：“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那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想到他的舅舅，也许就是那个决定我在gz机电命运的人，我对他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股怨气。 宗晓声对我算是有一点了解：“是设计结果出来了吗？” 我默默无语。 “你不说话，那是被我说中的啦！” “别在这烦我，我好烦！”我起身离开办公室来到天台。 望着远处的大楼，我的心情难以平静。 一向很自信的我，此时，我才感到自己原来什么也不是。 我问自己：“你有什么资格总是自信满满？还什么太阿出匣，是不是太搞笑？” 我的背后出现一个人，那人的影子被射在那天台的围墙上。 我回头一看，是师傅。 “别在这妄自菲薄了！对待走与留，你平时不都是很坦然的吗？一个设计评比的结果，就把你击垮啦？”师傅问。 “我一直以为，我无所不能。对任何事情，我都充满信心。但现在看来，我那不是自信，而是自负。”我低下头。 “下去吧，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东西。”师傅要我下楼。 “我哪有心思吃什么东西？现在我真是没有了一点点的食欲。”我看一眼师傅。 “不吃东西可不行。朱茜妍已经在港茶餐厅定好了座位。今天我请客！” 我虽然因为走与留的问题，有点情绪。 但我听是朱茜妍定好了港茶餐厅的位子，竟身不由己地跟在了师傅的身后。 ----------------- 我和师傅来到餐厅，朱茜妍已经在那点菜。 见我有点发蔫的模样，朱茜妍问：“还在为设计输了的事打不起精神？” “有点。”我脱掉身上的外衣，挂在椅子的靠背上。 “海南，你赶紧给张子君打个电话，看她到哪儿了？”朱茜妍将点好的菜单递给服务生。 “不用了。刚收到她的信息，已经到了。” 我看师傅和朱茜妍像是没事一样，我感到有点奇怪。 我想：“难道是朱茜妍想借张子君的关系，为我工作的后事做打算？” “想什么呢？把这东西给好好看看！”师傅用几本杂志敲了我的头（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