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白海豚降生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苏味道《正月十五夜》 午饭结束，小颖带着凡凡上楼去给她看自己逛游乐园和动物园的照片，秦慕仙陪着凡凡爸爸坐在沉香树下聊天，两只笨蛋小狗懒洋洋地趴在他们脚边，小白比较霸道，独自占了一个板凳，眯着眼睛打瞌睡。 “哥，嫂子生完孩子后，你还是去跟工地吗？”秦慕仙引着话题说道。 全树直点了根烟，刚才几个孩子在他一直忍着，点了点头：“嗯，这再有个孩子，家里的开销会更大，今年更得提提劲多挣些奶粉钱。” “哥，你在工地干啥活？只是力气工吗？” “不是，我会点木工的活，现在也跟了个师傅，比力气工多挣点。” “嗯”，沉吟了一下，秦慕仙道：“哥，不知道你关没关注我们村的情况，去年我们村凭借着海豚和正宗的海鲜小火了一把，今年我们村准备大力开发旅游业，到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游客到来，那衣食住行这方面的需求肯定会大大增加，能挣钱的机会很多，不知道哥你有没有意向？” 全树直摇了摇头，“你们村的情况我不知道，平时在工地上比较累，我跟着我师傅又想多学点东西，所以就没关注太多信息。” “你说有挣钱的机会，但我除了会点木工活，剩下的就只有两膀子力气，我能干啥呢？我头脑不灵光，兄弟你能不能给我指条路？”全树直很诚恳地看向秦慕仙。 看全树直接下来就要说什么感谢的话，秦慕仙急忙打住了他，“哥，先不要急着谢我，我现在就算给你指出了路，你要见成效也得半年后了，而且这期间的投入也不算少，最重要的就是，路，我们村通向山里的路如果不修，那你做的再好，运不出来也是白瞎。” 全树直皱起了眉头，“这路咱们这几个村喊着修，这都十几年了，但一直修不成，浅滩镇浅滩镇不管，青山镇青山镇不管，这猴年马月能修上啊？” “快了”，秦慕仙倒了杯泡泡茶，“我这边会成立一个旅游开发公司，对我们村和周边山林的景点进行开发，然后我个人会向村里捐款，由村里主导然后修一条通往山里的路。” “你说的可是真的？”全树直有些吃惊，“镇政府的人可是说修这条路需要上千万的！” 秦慕仙笑着点了点头：“哥，你没听错。” “为什么？”全树直还是有些不信：“你有这么多钱做什么不好，况且这是政府该做的事。” “放心吧，哥，修路这件事可是一件大功德，而且我有大用”，看全树直也是个老实人，秦慕仙就多说了一点：“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留在村里发展，只需要半年时间，这修路的事情绝对能定下来，正好这半年时间你可以在山里把基础设施弄好，然后培育一些种苗。” 全树直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一个决定可是关系着全家的口粮：“你先告诉让我做什么吧。” “我去家里做客的时候，全叔带我去挖过泥鳅和黄鳝，我当时观察了一下烟波湖，湖面不小……” “你不会是让我承包烟波湖吧，不行的不行的”，全树直直摇头，“几个村子都有规定的，这湖不能被个人承包，就算你承包了，那村民要去湖里捉鱼怎么办？这都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东西了，你能把人赶走吗？” 秦慕仙笑着压压手，“哥，你听我说完，我不是让你承包烟波湖，而是让你在村里养殖泥鳅和黄鳝，而且我还发现三水村附近有石蛙和河蚌之类的，总之呢，我需要你带头在山里把养殖业给搞起来，石蛙、河蚌、还有白小，甚至蝗虫等，我会给你投资，然后你带人来搞，等山路贯通之后，那就财源滚滚来了。” 全树直皱着眉头久久不语，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杯子，末了说了一句：“石蛙可是二级保护动物，这我也能养？” “哈哈”，秦慕仙大笑，他知道全树直动心了，“放心吧哥，根据法律，只需要去林业局办理《野生动物驯化繁殖许可证》和《特种养殖许可证》，之后正常走流程就可以了。” “那好，我跟你干了”，全树直深吸了一口气道。 “哥，不是跟我干，是你自己来干，我可以给你提供钱和一些技术支持，具体的事情我不参与，想怎么弄全看你自己怎么想”，秦慕仙呡了口茶道，“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总之我就是个甩手掌柜，只管收钱。” “行吧，只要你能带着我挣钱就行，但我也要说清楚，违法犯罪的事我可不干，我现在马上就要儿女双全了”，全树直握着水杯的手蹦起青筋。 “当然，我也不会”，秦慕仙端起水杯举了一下，这事成了。 下午全树直拉着秦慕仙聊了很多很多，他没做过生意，心里忐忑，直到最后要吃晚饭他才放过秦慕仙。 把全树直安排在了江德顺家的客房，凡凡小姑娘则留在家里和小颖浵榆她们一起睡，今天三人一起睡到了客房里的大床上。 “好了好了，别翻滚别闹了，消消兴奋劲儿咱们该睡觉了哈”，秦慕仙站在门口说道，小姑娘们玩闹起来比男生还要疯。 “叔叔，叔叔，你给我们讲故事吧，讲完故事我们再睡”，两个小姑娘光着小脚丫跑过来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 阿华却只能待在自己屋里对着天花板数数，没办法，谁让秦慕仙对女儿更偏心呢。 第二天一早，全树直眼袋很重来到院里，帮着秦慕仙做早饭。 “树直昨晚没睡好吗？”是老奶问话。 “不是婶子，是想事情想得太晚了，没睡多长时间”，全树直打着哈欠摇了摇头。 “哥，你想在要想的不是挣不挣钱的问题，而是要想挣多少以及能带多少人挣钱的问题”，秦慕仙摊着饼笑道。 “我就是在想这事情，以至于太激动了”，全树直憨厚地笑了一下。 ……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所以全树直还是带着凡凡离开了，本来秦慕仙打算让小姑娘留下的，但全树直说凡凡妈挂扯，秦慕仙也就没坚持。 来的时候全树直背了百十斤重的山货，走的时候还是百十斤的货物，秦慕仙给他准备了很多仙鱼以及一些对准妈妈的身体有好处的食材。 将他们送到东边地头，直到两个人身影消失，秦慕仙才折身回家，他今天还需要去自己妹妹那里一趟，给她们补充食物和水。 元宵节，很平淡的一个早晨，早上起来穿着短袖微微有些凉意——这当然是对普通人来说的。 秦慕仙看大姑娘做早饭的时候接到了电话，竟然是曾教授的：“让你说中了，豆丁现在真的要生产了！谢谢了，不是你让我注意着，我可能真的要错过这次机会，不说了，我要下水了。” 上次和曾教授商谈的时候，秦慕仙提醒过他白海豚生产就在这几天内，特别是要注意这两天，果不其然。 “你和奶奶她们先吃饭，不用等我，我过去看看情况”，叮嘱了大姑娘一句，秦慕仙往海边走去。 路上，秦慕仙把小江和江雪剑他们叫上了，他们需要拍摄白海豚的。 秦慕仙摇着小船往海里漂去，白海豚生产的地方离海边还有些距离，在水深十几米的地方，但他们不能动用舷外挂机，发动机的声音会惊扰到白海豚的。 离白海豚群远远的还有另一艘小船，是曾教授的学生们，看到秦慕仙他们急忙摆手：“别靠近！海豚群现在很焦躁，不能打扰它们！” “曾教授呢？”小江问。 “教授在水里呢，白海豚们只让曾教授接近”，一个学生回答。 “诶，我是想问曾教授去海里干嘛，海豚生产不顺利需要人工帮忙吗？”小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有我们能下水远距离拍摄一下吗？” 为了拍摄白海豚，江雪剑他们可是专门买了专业的水下摄影机。 “不行！”学生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额，好吧”，小江摸了摸鼻头。 “把摄影机给我吧”，这时，秦慕仙开口了，他已经下到了海里，江雪剑简单教给了他几个注意事项，不管几个学生的喊声，秦慕仙潜着水往海豚群的方向游去。 小江在那边努力稳住几个学生。 进入水里，秦慕仙就放开了精神意识，精神意识里海豚群们确实很焦躁，已经生产了一只小海豚的豆丁既痛苦又亢奋，因为还有一只小海豚还没出生。 没错，豆丁这次怀的是海豚里不多见的双生胎。 被围在海豚群中间的曾教授也带着一个水下摄像机，已经拍摄了好长一段时间，在见证另一只小海豚的降生。 周围的海水已经被血水染红了一片，豆丁努力地摆动了一下尾鳍，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再次沉入水中后，腹部生殖口微微张开，另一只小海豚逐渐露出了头，而血水也更多了。 精神意识中，秦慕仙能感觉得到豆丁有多么痛苦，一般来说，生育一只小海豚就会让母海豚耗去大部分体力了，双生胎对母海豚就有生命危险了。 不过，豆丁仍在努力，在秦慕仙和曾教授的担忧中，另一只小海豚终于摆脱了母体，摇动着小尾巴，迷茫之后向豆丁靠去。 本来这时候需要母海豚带小海豚浮出水面换气，但豆丁的情况却不是太好，似乎耗尽了体力，缓慢向海底沉去，曾教授扔掉水下摄影机过去托住了她，把豆丁往海面托去。 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李清照《永遇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