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两人没说太多,只是喝了几瓶酒。 岳龙刚看的眼馋,也想喝几杯,不过被霍云亭打发走,理由是他还未成年。 他嘟嘟囔囔的坐回沙发上,很快又被春晚的小品吸引住。 “哎哎哎!本山大叔!到本山大叔的了!” “唔…小莫姐,能不能借你手机一用?”似乎是想到什么,霍云亭突然说道。 “怎么?大过年的还没给家里通过电话啊?”莫小琪说着,把口兜里的手机放到茶几上。 “嚯,翻盖儿的。” “三星a408,跟我这电视差不多一个价。” 霍云霆咂咂嘴,没说话。拿起手机去了不远处的阳台。 从裤兜掏出一张褶褶巴巴的小纸,按照上面的数字挨个输入。 …… “嘀嘀嘀” “嘀嘀嘀” “德邦,德邦!你电话。” “哎,来了来了。” 简单用水冲了冲沾满面粉的手,从老婆手中接过电话。 “喂,谁啊?” “邦哥,新年好啊。我听说您年后不歇着直接开工?我这每天都等着您电话接活儿呢。” “啊,新年好。你说接活这个事呢,我这里是记着的。确实有比较适合你的角色,到时候我招呼你啊。” “呦,那可真是麻烦您了。” “没事没事。”张德邦敷衍道。 不过再一琢磨,这声儿怎么耳生呢?不过能有自己的手机号,那肯定是自己亲手给的。 看了看手机,没有备注。 “把你名儿说一下,我给你备注上。” “霍云亭。” “噗!” 挂断,拉黑,一气呵成。 他妈的,还真让这孙子给追过来了。 “爸爸,你大过年的怎么这么严肃呀?”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跑过来拽着他的裤腿。 轻轻抚着她的头,“爸爸没事。” 嘴上这样说,可心中却不由得想起零零年风情园的那个疯子。 那姑娘一时心善施舍了俩硬币,这疯子跟踪了她整整一周。 张德邦啊张德邦,你個蛋草的碎嘴子! “媳妇儿,开学了我送萌萌上下学一段时间。” “爸爸!” 小姑娘原本喜气洋洋的脸蛋垮下来,红包还没拿呢就说上学这种晦气事儿。 最讨厌爸爸了! …… “邦——嘟,嘟,嘟……” “怎么还给挂了?”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霍云亭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嫌弃自个儿大过年的骚扰他? 手机还给莫小旗,三人在沙发上喝着酒看春晚。 岳龙岗喝的是果汁。 伴随着李永几个主持人的倒计时,春节到来。窗外也响起更加热烈的鞭炮烟花声。 拉起小胖辞别莫小旗,两人重新回到地下室。 岳龙岗头回看彩影儿的电视,激动的睡不着觉。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又去外面玩了会儿烟花,三四点钟上床才合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哈欠云哥啥点了啊?” “12点半。” “俺嘞个乖,这么晚了!”小胖一个激灵从床上滚起来,“咱今儿是不是应该去给小旗姐拜年嘞?” “拜啥年,人家早就走了。去申城了。” “那俺俩房租咋办?俺可交到二月底了啊。” 小胖虽然曾拜倒在莫小旗的的石榴裙下,但是对于这种涉及到钱的问题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try{ggauto} catchex{} “喏,钥匙人家留下了,没拿走。” “云哥,俺早就怀疑恁跟小旗姐关系不一般。”小胖语气幽幽道。 “不一般个屁,只是关系比较要好的朋友罢了。” “小旗姐那大富婆,从郊区买个房子住,过年还不回家……云哥,俺是不是碍恁俩事儿嘞。” “小胖,老子一会儿先他娘的把你给办了。” 这下小胖不贫嘴了,老老实实把裤腰带勒紧。 要问莫小旗为什么在郊区的房子还这么豪华,人家有钱。当模特拍广告,啥没见过。 至于大过年不回家的原因,这种事儿他哪知道? 要是真知道原因,那就应了小胖那句话了——他确实碍事。 两人收拾一会儿,小胖拿出储藏的腊肠儿,霍云亭掏出冻好的碗儿肉。 这大过年的,吃的总得比平时强一点。 吃饱喝足,两人各自出门远去。 海碗居现在虽然不营业,但是岳龙岗和他那个小老弟孔得水约好一起去景区当保安。 而霍云亭则是老样子去接活。 春节虽然是法定假日,但有不少赶时间的剧组依旧开工。这会儿接活还能比平时多个几块。 除此以外,他俩也得琢磨琢磨新住所了。 除夕那晚他和莫小旗商量能不能再多租俩月,然而却被一口回绝。 按那神婆的说法,他甚至住不到二月底。因为他会在二月份有一个重大变故。 要问原因…… “前几天我给你占卜出来的啊。我不是跟你说了,正位愚者……” “那小胖呢?” 莫小旗无辜的摊开手,“我跟小胖不熟啊。” 一想到这事儿,霍云亭就气结。 天天拿自己占卜练手,最后给他整这一出。 最重要的是她那占卜哪回灵过? 这女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甩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些,双眼紧盯着前方的路口。来活了。 这个春节他可是赚了不少。 从初一到初十,这十天总共拿了小500块,和以前比起来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或许是因为春节这档口人少了的原因,他也接过不少小特的活,甚至还有中特。 勉勉强强算是从群演这泥潭里儿抬出一条腿来了。 不过他这边形势正好,而岳龙岗这两天却显得有些老实过头,仿佛在琢磨什么很要紧的事。 不过他不说,霍云亭也不上赶着问。 这天晚上熄灯之后,小胖开口了。 “云哥,恁觉得俺去说相声有前途嘞?”岳龙岗心脏砰砰跳,生怕一会儿隔壁传出戛然而止的笑来。 过了许久,那边传出话来。 “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岳龙岗嘴唇蠕动几下,这话匣子就止不住了。 他这几天从海碗居那儿认识了一位名叫赵铁雄的老先生。 这老爷子难伺候,不过他和孔得水一唱一和把老爷子哄的挺高兴。 前些日子老爷子给了他俩一封介绍信,说是让他俩去拜一个人为师学相声。 那人叫什么,郭德冈? 他打听了一下,这人一直在天桥乐茶园那边给人说相声,似乎也没啥能耐。 不过似乎确实要比自己现在强一点? 赵老爷子三番五次的劝说之下,小胖动摇了。 “云哥,恁说俺要不要去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