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一辆灰色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羊肠小道上,
刚刚那玉佩,就是从那辆马车之中射出來的,
刺客首领惊怒:“原來还有帮手,弟兄们,给我杀,”
一时之间,刺客们一窝蜂似得涌向那辆灰色的马车,
一阵低沉舒缓的埙声,自马车中飘散开來,
埙声中,透着万古的悲凉,沉重,
刺客们还未冲到马车近前,就被这埙声内里暗含的无尽臻力所震慑,
他们纷纷跌落在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额头,
埙声沉重的无以复加,宛如巨石一般压在他们的心脏之上,
碧水沁赶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辆灰色的马车,这世上,有如此强大臻力,并且还能把臻力融入乐声之中的人,她只听说过一个,那个人叫慕翊,不过慕翊所用的是把七弦琴,而不是埙,
真的难以想象,这个世上竟然会有第二个人能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臻力,
这个出手救她的人,到底是谁呢,
噗,,
刺客头领终于受不住了,一口鲜血吐了出來,
马车中的埙声止住了,林间的空气一下子畅通了起來,那种如巨石压顶的恐惧消散一空,
刺客头领咬牙:“弟兄们,撤,”说完,他率先飞身逃走,其余的刺客紧随其后,
寂冷的初冬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弥漫,
那辆马车并沒有久留,在刺客们都逃走之后,车夫一样马鞭,马车缓缓移动,就要离开,
碧水沁赶忙走上前去,柔声道:“恩公且慢,救命之恩,无以言谢,可否请恩公告知大名,”
“不用,十一不过是恰巧经过,当不起恩公二字,”说完,马车内的人再次开口,不过却是对着车夫说的:“走吧,”
马车渐行渐远,
从始至终,那马车里的人都沒有露过一面,
可是碧水沁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人白衣白发,纤尘不染的高洁模样,那样谪仙一般的人物,她今日竟然又遇到了,而且,他还出手救了她的命,
十一皇子,
当真,是个让她看不透的人呢……
有侍卫过來问碧水沁,
“主子,咱们还去不去慈云寺,”
碧水沁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去,自然要去,”都已经到这儿了,哪里有打道回府的道理,
初冬,北风冷冽,
摄政王府后院的一个小黑屋中,
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封的密密的,一丝一毫的光亮都透不进來,
地面和墙壁都是湿冷的吓人,
早已经被黑暗和静寂折磨的近乎崩溃的纳兰羽飞瑟缩在墙角,
这里沒有光明,沒有声音,沒有温暖,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冰冷和黑暗,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其实,她应该死了吧,
现在这个样子,或者还不如死了來得好,
忽然,她的腹部传來一阵绞痛,
啊,,
她张开干涸的嘴唇,痛苦的喉咙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却沙哑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來,
她冰凉如柴的手摁上自己的腹部,淡淡的体温投过衣服,传到她的掌心,
对啊,她不能死,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她死了,孩子怎么办,
啊……
一滴干涸痛苦的泪自她的眼角滑落,
腹部的抽痛越來越地海,终于她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那种骨肉剥离的痛楚几乎让她生不如死,
在最痛的那一刻,她拼尽全力在心中大喊,,莫涟漪,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而在摄政王府的书房内,